玉天心這一開口,仿佛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地不知道說了多久。
虞清淺默默地聽著,雙手不自覺抱住雙膝,心情複雜。
「在外人看來,我和天恆形成的是良性競爭,對雙方來說都是有益的。但我還是不甘心,我也知道,身為兄長本不該如此,但.」
玉天心空洞的眼神中浮現出絲絲不甘,他有些不知道這樣努力,到頭來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究竟有什麼意義。
「你別灰心,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
對啊,屬於自己的路。那她的路呢?作為鹹魚宗虞清淺路,清晰明了;可作為普通大學生的路,她還找的到嗎?
也許是氛圍渲染,此刻她竟有些憂愁,仿佛身處局中卻又置身事外,有些茫然無措。
「自己的路嗎?」玉天心喃喃地重複著虞清淺安慰自己的話。
「自己的路。」
「沒錯,自己的路!」
玉天心每說一次,情緒就激動一分,眼底的失落仿佛瞬間被點燃一般,亮的驚人。
他偏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虞清淺,眼神動人。
感受到玉天心的灼熱視線,虞清淺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淦,這小子視線太強烈,有種要把她盯穿的錯覺。
「干,幹嘛這麼看著我。」實在受不了了,虞清淺往旁邊挪了挪,緊張兮兮地問。
玉天心像是沒注意到虞清淺的不自在,仍舊定定的看著她,「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你很好看,有做我女神的氣質。」
虞清淺:???
「滾!正常點。」虞清淺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雙手抱住自己,「你可別生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然我把你打得你弟都不認識你。」
玉天心有些無奈,深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虞清淺,就是你這個狗性子,把所有感動的氛圍都給破壞得徹徹底底。」
感動?虞清淺表示她不敢動。
「什麼狗性子?你說誰呢?你有種再說一遍!」
虞清淺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將袖子向上挽起,一副要干架的模樣。
玉天心沒動,就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虞清淺。好半晌,他泄氣一般地說:「我和你說了這麼多,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心疼我嗎?」
「心疼?」虞清淺眉頭一挑,一副你在找什麼逼事兒的模樣。「開什麼玩笑,你們家族不論是名聲地位還是實力,都是一等一了,我心疼你,誰心疼我?」
玉天心徹底不想說話了,虞清淺是個會挑重點的。那麼多煽情痛心的話語,她嫩是將自己家族的情況聽了個完整,還拿出來和她宗門作比較,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虞清淺,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話音落下,兩人間又陷入了沉默。
這個時間,所有人都睡得正香呢。執著於提升實力的人,都在徹夜修煉,只有強大起來,才能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守護自己擁有的,彌補曾經失去的。
烏雲隨風而動,將明月藏於身後,像是那些猶猶豫豫,含蓄不能出口的話語。
「嘖。」
虞清淺撐著雙腿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向前走去。
「不是我說,有這傷感的時間,你多修煉一分,說不定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她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晦澀悠遠,字字句句隨風散落,卻精準落入玉天心耳里。
他也站起身,拍掉身上粘上的塵土,快步跟上虞清淺,「行,知道你虞清淺喜歡催人修煉。」
走了一段距離,眼見著鹹魚學院的營帳就在眼前,她猛地轉身,笑著望向落後自己幾步的玉天心,聲音清脆:「別想他太多,失去的東西總會以另一種方式回到你的身邊。」
還是半開玩笑的語氣,但每個字卻像是敲進他的心底一般。
「哈哈哈哈哈!」
玉天心一愣,驟然失笑,隨後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明朗,似乎有什麼令他高興到極致的東西。
虞清淺堵住耳朵,想要閃身回去。這玉天心怎麼有點不正常,什麼腦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