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分明是——
「這藥不是餐前餐後服用,還挑時辰不成,是什麼藥?」
太子妃見她這樣問,便回道:「不過是養身的藥。」
碧溪讓吳嬸去請歐陽來,說歐陽醫術好,讓歐陽給她診個脈,看看這藥適不適合她吃。太子妃也不好拒絕,便放下藥丸等著歐陽的到來。
「我和太子妃有幾句私房話要說,你們都退下吧。」碧溪淡淡的說著,太子妃皺皺眉,揮手讓僕人都退下。
碧溪坐起來,勾勾手指,讓太子妃附耳過來,倆人嘰嘰咕咕的說了好一會的話。一盞茶的功夫,歐陽便趕到了,碧溪便跟歐陽嘰嘰咕咕的說了一會,歐陽捏起太子妃準備服用的藥丸,掰開來仔細聞了聞,衝著碧溪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微毒,不長期服用沒什麼問題。」
太子妃臉色有些不好,原本她還以為碧溪是危言聳聽,沒想到真的有人在藥丸里下毒。
「麻煩二位將那丫鬟收拾了藏起來,我還有用。」這女子身上藏著大秘密,難得她自投羅網,可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元妃清了清嗓子,說道:「來人,伺候本宮服藥。」,說完便見一女子誠惶誠恐的跑進來,見藥丸少了一顆還愣了一下,然後將灰褐色的大藥丸分為八小塊,元妃分八次將藥丸吞服下去。
歐陽燃起一根香,他總是隨身帶著香和藥,青煙裊裊飄來,儘管碧溪屏住呼吸,還是昏睡了過去,等她醒來事,那名丫鬟已經被歐陽綁了起來。
「她還要昏睡三個時辰。」歐陽淡淡的說道。元妃聞了薄荷油也醒了過來,托著發暈的頭喃喃道:「這丫頭跟我好幾年了,怎麼會害我呢?」,她實在想不通,她對下人不薄,不明白為什麼她放著這麼好的差事不干,反過來要害她這個主子,只要她過的好,她們還愁沒好日子過?
歐陽湊近那丫鬟,伸手摸到她耳朵後邊,輕輕一撕,便撕下一層東西來。
「這是什麼?」元妃大吃一驚,再看躺在地上的女子,模樣哪裡還是自己的丫鬟,分明的另外一個人,難道真正要害她的人,是這個女子?那她的丫鬟去哪了?是不是已經被害了——
「人皮面具,看來對方蓄謀已久。」這種面具製作起來比較費時間,相似度越高,製作起來越麻煩,元妃和下人都沒發現此人不是原來的丫鬟,可見這張面具做的有多精良。
元妃氣哼哼的站起來,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捂著胸口,冷哼道:「我一向不害別人,沒想到別人想方設法的害我!」,轉念一想,惡狠狠的說道:「一定是雲氏,是她害我!」
碧溪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歐陽。他們還沒審問下毒的人,太子妃為何一口咬定是雲氏所為?沒有任何證據,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太子妃息怒,此事尚未查清,等事情調查清楚了,我再派人通知您。」
元妃調整心緒,因激動而潮紅的面頰,漸漸恢復了本色,心中默念幾句:阿彌陀佛,然後笑道:「這樣也好,可別輕饒了她。」
嘴上說的輕鬆,心裡卻早已恨的不行,若不是碧溪撞破了奸計,恐怕她不日就要去見閻王了,她這一死,兩位良娣便有機會了,元妃心思一轉,懷疑的重心立馬變成了良娣高氏和獨孤氏,自己若是死了,她們倆成為太子妃的機會最大,難道這毒是她們下的?
原本只是懷疑良娣,可若是論起毒害她的好處,似乎人人都有害她的理由,這世間人怎逃得過一個『利』字?只要有人以利誘之,難保身邊的人不會做出害她之舉——
「這個位置,實在守的太累。」人人都羨慕她,易位而處,誰又能保證不會被權勢迷惑。
正說著話,吳嬸在外面敲門,說良娣有信給碧溪,碧溪隨手扯了棉被蓋住地上的女人,開門接過信,厚厚的一封信,拆開來看,碧溪彎起嘴角。諾瀾聽聞碧溪和太子妃關係不錯,想讓碧溪跟太子妃求情,解了她的禁足。
「真是荒謬,求情求到我這兒來了。」碧溪取出信紙遞給元妃,元妃看了幾眼,良娣倒是言詞誠懇,將孝女倆個字演的淋漓盡致,信中多次提到想要回府看望父母姐妹,只是礙於皇后的命令,不得離開太子府,雖然沒有明言讓碧溪求情,但是想想也知道,她會寫信給碧溪,而不是給她母親,必然是想通過碧溪來解決此事。
二百八十九 毒害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