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子轉身離去。
幾日後,上女將所有的首飾歸納到一間庫房裡,碧溪看著一件件首飾,雕琢的精美異常,既是喜歡也是感慨。這些工藝一看便知不是民間工匠鑄造,文文戴了一定很好看。
「娘娘,瑾貴人這幾日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太監從門外走進來,站在一邊低聲說道。
碧溪撫摸著鑲滿寶石的金鐲子,這寶石璀璨耀眼,倒是令她想起寒光陣,曾有人利用光線迷惑住了歐陽,再厲害的調香師,遇到寒光陣也是沒轍。
可惜,她還沒掌握寒光陣的訣竅,不知道如何利用光線迷惑人的眼睛。
「醫女給瑾貴人請脈時,瑾貴人讓宮女代替她躺在床榻上,奴才時候跟醫女打聽,醫女說……」
碧溪皺眉,大概是深宮太過寂寞,瑾貴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難怪她總顯得心事重重。
「趁著現在無人知曉,你讓醫女給她開服藥,若是皇上知道此事,她小命難保。」她不想在她管理後宮期間,後宮有一人殞命。
「是——」太監轉身便要離開。
「回來,叫她過來,我與她談談。」妃嬪與外人私通是死罪,瑾貴人肯定知道,可是她為什麼還如此膽大,竟然做出這種事情,那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又是誰?
「是——」
碧溪讓人在廊下擺了棋局,竹簾早已換成了厚重的幕簾,上面織繡著彩色的小花。
不消多久,太監便帶來了瑾貴人,碧溪揮揮手,宮女們便退下了。
「參見娘娘——」瑾貴人穿著一身楓葉紅的袍子,頭髮盤在腦後,用兩根金簪挽著,臉上沒擦脂粉,可也白裡透紅,算的上是個美人。
「坐。」碧溪指著棋局對面的凳子說道。
瑾貴人福身,坐到她對面。碧溪瞧了眼她的腹部,因為穿的厚實,看不出是否有孕,不過觀看眉眼,似乎是比一般人圓潤柔和。
「你知道宮女與人私通,依照宮規該如何處置嗎?」與人私通是死罪,不論你是宮女還是嬪妃,當然,公主除外,因為公主有皇上撐腰呢。
瑾貴人嚇的渾身發抖,碧溪聽到了牙齒打顫的聲音,那聲音,連續不間斷,碧溪真擔心她的牙齒會不小心咬到舌頭。
「別怕,我不會害你性命,不過孩子是不能留的。」她這樣做,也算仁至義盡了,按理她不該包庇瑾貴人,她犯的可是死罪。
瑾貴人捂著腹部,身子微微顫抖。「不,娘娘,求您不要傷害他,求您——」,瑾貴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碧溪連忙拉她起身。
「難道你還想生下他?事情若傳揚出去,你將命喪黃泉!」
「娘娘——求求您,讓臣妾生下他吧,臣妾寧願以死謝罪——」
碧溪想說,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宮規不允許嬪妃私通生育。可是她想到瑾貴人肚子裡的是個鮮活的小生命,心裡又想道:在生命面前,規矩算什麼東西?
她想起死在她面前的紅染,想起她,碧溪就會覺得不安,曾經害死許多人也不覺得理虧害怕,如今卻有些膽怯了。
如果真有報應一說,那她會遭受什麼樣的報應呢?
「那個人是誰?皇子嗎?」宮裡大多是內監,不可能令她懷孕,皇子常出入皇宮,有機會見到嬪妃,可是,楊廣成年的皇子不多,會是誰呢?
「娘娘,求您不要問了——」瑾貴人哭著求饒。
碧溪輕哼一聲道:「糊塗,你不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如何幫你?」
瑾貴人一臉吃驚的看著碧溪,她怎麼也沒想到,碧溪竟然願意幫她留下孩子,她明知道這孩子不是皇上的,還同意她留下孩子!
事到如今,那個男人已經不可靠了,能幫她的人,只有掌管後宮的貴妃了。「娘娘——臣妾願為娘娘做牛做馬,以報答娘娘的救命之恩。」瑾貴人說著又要跪下,碧溪忙托住她的雙臂,輕輕搖了搖頭。
「那個人是太子伴讀,前些日子還有書信來往,自從皇上離開皇宮,他便再沒來過書信。」那個人的笑容和書信都曾溫暖過她的心,令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她不想傷害他們倆人的孩子,可是在這後宮之中,想要瞞住眾人生下孩子,簡直是痴心妄想——
碧溪點點頭,太子伴讀隨侍太子左右,經常與
四百五十六 瑾貴人之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