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躲入山林?難道她不應該替獨孤跋報仇,向皇上討要一個公道?她不要看著孩子跟她一起受苦,躲在深山裡與動物做朋友,她要堂堂正正的生活。
歐陽嘆息,來長安前他便猜到她的心思,她一直都嚮往京城繁華,如今故地重遊,不舍離去也是正常。
「怎麼不說話?」碧溪轉頭看向他,他低頭看路,面上沒什麼表情。碧溪忍不住想道:他肯定不同意她留在京城,因為她留在這裡,肯定會想辦法折磨皇上。如果他勸她離開,她該如何回答?可以決絕的告訴他,要走自己走,不要帶上她和孩子。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習慣彼此在身邊陪伴,真要離開了他,碧溪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自己,能不能忍著不想念他。
「如果我不同意呢?」歐陽看著她問道。
「你可以去過你想要的生活,我不會阻攔。」說出這句話需要極大的勇氣,碧溪可以想像,以歐陽驕傲的個性,聽到她這樣說,肯定氣到肺腫。果然,歐陽咬牙切齒的問道:「那你呢?」
「繼續留在長安。」她想要留在這裡,原因有千種萬種,不可否認,她也喜歡這裡的繁華和喧囂,她不喜歡寧靜的樹林,不喜歡隱居的生活。
「你知道留在這裡有多危險嗎?」他不想看到她與皇室爭鬥,那是一條不歸路。
「歐陽,你走吧——」碧溪頓住腳步,說道:「請你不要阻撓我。」,他在刺史被捕時,離去十日,碧溪不相信他真的只是去尋找送給她的禮物,他一定是做了什麼,致使局面扭轉。
歐陽沉默半晌,低聲道:「抱歉,我辦不到。」
碧溪以為歐陽會勸她、哄她,畢竟以前他都是這樣做的。可是這一次,歐陽非常肯定的說道「辦不到」,該死的,難道他是個愚忠的人嗎,難道他沒看到皇上的昏庸無能嗎?
「他差點殺了你,你為何還執迷不悟?」碧溪不能理解,皇上將他們抓人大牢,差點殺了他們,歐陽竟然還有保護皇上,難道在他心中,皇上便是那至高無上的神,他們只配擁戴不配反抗?
歐陽沉默,皇上殺不死他,他管不了,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算計皇上。
碧溪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逼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究竟藏有多少秘密?你娶我究竟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整個獨孤家?你是不是他安排的棋子?」,隨著逼問聲音的揚起,碧溪想起自己曾經的懷疑。那時候她就在想,為什麼歐陽那樣執著的要娶他,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他可能是皇上派來的人,放在她身邊用來監督獨孤家的人。
「你怎麼會這樣想?」他雖然是有秘密沒告訴她,可他從未想過傷害她,她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懷疑?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為什麼這樣想?我希望我只是胡思亂想,如今獨孤家也散了,你還裝什麼情深呢,要是擔心我會害皇上,大可以殺了我,我不會皺眉頭。」
「別亂說,我跟皇上沒有關係,娶你更不是因為旁人,獨孤家的事情的確令人遺憾,朝廷爭鬥必有傷亡,不能以對錯論之……」
碧溪不說話,歐陽愛說大道理,她也可以反駁他的道理,可是此時她竟然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或者說是,沒有反駁的興趣。他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想要說服對方認同自己的想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了想,碧溪決定先將恩怨放下,大錯已經鑄成,責怪歐陽也不能令受傷害的人重回圓滿,想到自己曾替元妃念經祝禱,碧溪同歐陽說道,要去附近的佛寺一趟,為獨孤家的人念經,超度他們的亡靈。歐陽點頭,馬車便飛奔向佛寺。
佛寺建築宏偉,牌匾上寫著「孝慈寺」,碧溪笑笑,挽著歐陽就要走入佛堂。一位和尚師傅放下掃帚,雙手合十,行禮道:「二位施主,鄙寺有規矩,男女施主不能同堂敬香,女施主請隨小僧來這邊——」
倆人分別,和尚領著碧溪來到一處更加寬敞的院落,裡面有大大小小的佛堂十多處。這裡除了女香客,再沒有旁人,連和尚也沒有一個。
碧溪依次向觀世音菩薩、文殊菩薩等叩拜,她向菩薩許下三個心愿,第一個便是想要獨孤家恢復往日風采,第二是找到大女兒文文,第三是希望歐陽能認清皇上的真面目,不要為虎作倀。對著經書念了一
三百七十二 你是不是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