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霜把額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若是被主子看到阿琰這副樣子,不知要多心疼了:「大師,您為何要如此為難她呢?」
又不是真的拜他為師,有必要嗎。
「你啊,和那臭小子一樣,你們都不懂。」
若不這麼做,顧星言這一世就只剩下兩年的命了。
什麼真龍之軀,兩世半命,真要各取兩世的一半性命,那加一起不還是一整世嗎?
逆天而行,換他人重生,哪有那麼容易。
李雙晚直到三天後才醒,這期間紅霜和舒文博二人輪流一直守著她。
見她醒了,紅霜忙上前扶她起來:「阿琰,你覺得怎麼樣?」
李雙晚拍了拍有些迷糊的腦子:「紅,紅霜姐?」
「對,是我,你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把我和你大哥都快要嚇死了。舒公子就差去和三清大師打一架了。」
李雙晚揉揉腦袋:「我沒事,就是累的,太累了。」
「你們是從哪裡走的?我和舒公子在你們出發的第三天就出發了,一路騎馬就是不見你們的人影。後來,我們又反反覆覆找了許久,幾乎每一條能走的路都找了,始終不見你們。」
「是師父帶的路,他說從四九城到牟山的這五百里路,我得一步一步走著來。翻了約莫有十座山,不知淌了幾條河,記不清了,這麼些天,睜開眼就是趕路,閉上眼立馬就能睡著。」
「為什麼不走官道?五百里是走官道的里程,若按你說的,怕是有七八百里了。大師說什麼這是你該歷的劫,什麼意思?」
李雙晚握住紅霜的手:「紅霜姐,你別問了,總之,我如今好端端地在這裡就夠了。我有些餓了,有吃的嗎?」
「有。」紅霜起身,去將放在一旁一直溫著的粥拿來,「你剛睡醒,先喝點粥,等腸胃適應了,再吃別的東西。」
「好。」李雙晚捧起碗,不過片刻就將一碗粥喝了個底朝天,這二十天來,她一直只能吃乾糧,吃得喉嚨都快要冒煙了,不成想一碗粥也能如此好喝。
剛放下碗,舒文博便推門進來,一見李雙晚醒了,眼睛一亮,三兩步走到床前:「小妹,你終於醒了,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
李雙晚朝他搖頭:「我沒事,讓大哥和紅霜姐替我擔心了。」
舒文博捏緊拳頭:「哼,三清這個老和尚,還好你現在醒了,否則我非把他那幾個白須拔光不可,看他還成天裝神弄鬼得撏須。」
「大哥,我的信你送去給他了嗎?」
「哦,對對,九哥有回信給你。」說著,舒文博從懷裡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遞了過去,「呶,給你的。」
李雙晚忙接過,打開,這一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把紙遞到舒文博面前:「大哥……」
「嗯?」舒文博低頭去看,好嘛,那紙已經成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了,寫了啥是一個字也看不清。
他撓了撓腦袋,尷尬笑道:「這,這不是放在懷裡,然後和紅霜他們一直在找你們嗎?身上出了很多汗,把字給糊掉了。嘿嘿,小妹,你別急啊,我立馬派人回四九城,請九哥再寫一封來。」
李雙晚有些無奈,她真的很想知道顧星言給她寫了什麼:「大哥,師父在哪裡?」
「這老神棍,一大早說你今天肯定會醒,然後就消失了,大半天了,也沒見回來。我看啊,他是怕被我揍。」
到得傍晚,李雙晚才看到三清大師在院子裡喝酒。
她走過去,在對面坐了,伸手就將他手上的酒壺給奪了過來:「師父,您還沒回答我那天的話呢。」
三清大師咂吧了一下嘴,好似在回味剛才的酒味似的:「娃娃啊,太心急嘍。你快把酒壺還我。」
李雙晚手往後一側:「除非師父告訴我,另兩味藥能在哪裡找到,要不然,我把你這酒壺扔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