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的薄唇不著痕跡地動了動,卻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南晚煙輕嘆一聲,小心翼翼地拿出幾個藥瓶放到床邊,又溫柔地掀開顧墨寒的外袍,動作儘量輕柔不把他吵醒,可還是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
她心裡一顫,趕忙看了顧墨寒一眼,好在他一直睡著,沒有絲毫反應。
「豬一樣。」南晚煙忍不住輕笑,畏手畏腳地抬他胳膊,順利褪下他上半身的衣袍。
男人白皙的肌膚上滿是傷痕,和緊實的肌肉線條錯落在一起,有種別樣的硬朗。
她卻無心欣賞,視線全落在他後背的血痕上,心裡揪著疼。
「一定很疼吧,傻子。」
顧墨寒溫熱的鼻息輕輕撲在她胳膊上,她絲毫不覺,垂眸認真細緻地幫他上藥。
半晌,南晚煙給他上好藥,還替顧墨寒重新包紮了傷口。
看著床上睡顏沉靜的男人,她心裡五味雜陳,俯身,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誰知她剛吻上去,「睡夢」中的男人倏地睜開雙眸,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深邃又寵溺,「這麼心疼我?」
「你醒了?!」南晚煙大驚,俏臉當即蒙上一層緋紅。
要命,偷親卻被抓包,真真是尷尬死了!
她慌張地想要起身,卻被顧墨寒骨節分明的大掌一把扣住,牢牢地圈緊懷裡。
男人勾唇,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語氣輕柔帶著幾分戲謔。
「既然這麼擔心我,方才還說什麼要撬開我的腦袋看看,你捨得謀殺親夫?」
南晚煙沒反應過來,俏臉又紅又熱,「你居然早就醒了,你還偷聽——唔!」
唇畔猝不及防覆上一層溫熱,男人將她牢牢抱緊,主動地吻上去,帶著千絲萬縷的情意和糾纏,眼底的火光仿佛能將萬物點燃。
好半晌,南晚煙捶了兩下顧墨寒的肩頭,男人才意猶未盡地鬆手。
他看著南晚煙紅潤的唇,一臉饜足,「我們是夫妻,要做就大膽一點,別畏手畏腳。」
南晚煙嗔怒地瞪著他,「你早就醒了?」
顧墨寒佯裝無辜地聳肩,「沒有。」
南晚煙惱怒,「要是沒醒,你怎麼知道我說要撬開你的腦瓜看看,你到底什麼時候醒的?」
還好她剛剛沒說為難情的話,不然多丟人啊,她要矜持的,說好不能那麼快原諒他的。
男人靠在她肩頭,眷戀地深吸一口氣,「方才你進屋的時候我便醒了,但見你似乎很認真,就沒有打擾你。」
她進屋時他就醒了?!
南晚煙無比震驚,隨後哼了一聲,抱懷轉過去,「你是不是覺得逗我很好玩,真是白心疼你了,往後你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顧墨寒無奈皺眉,從背後環抱住女人的纖腰,親昵地靠在她耳畔,「那可不行,不能不管我。」
「今日是我不好,往後我不逗你了,嗯?」
南晚煙哪裡會跟他生氣,「姑且原諒你了。」
夫妻倆溫情地靠在一起安靜片刻,南晚煙忍不住皺眉,「我給你的藥你有吃嗎,今天你除了背後的傷口疼以外,有沒有頭疼之類的反應?」
顧墨寒搖搖頭,「吃了,也沒有什麼特別難受的地方,就是見不到你難受。」
「油嘴滑舌。」南晚煙面上嗔怪,心裡卻由衷覺得甜蜜。
這時,顧墨寒想到什麼,輕聲詢問著,「昨日你被父皇關進牢裡後發生了什麼,他有沒有傷你?」
南晚煙想到昨日她和秦嘯相互對峙的場景,若是跟顧墨寒說秦嘯扇了她一巴掌,他可能會氣瘋,所以還是別說實話了。
畢竟她也還了秦嘯兩耳光,算是當場報仇了。
她溫柔笑笑,模稜兩可地回答道,「你放心吧,我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這點小場面能夠應對。」
「而且我要是受傷了,你能看不出來麼?」
顧墨寒將信將疑地眯起眼,不過她確實沒受傷,「只要你沒受傷就好。」
「不過父皇怎麼突然同意你來見我了?」
南晚煙不準備告訴顧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