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僵了一下。
她的大腦飛快的運轉,想要捋清陸繹瀾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但是完全想不通。
溫思爾抿了抿唇,試探著回道:「不是完全一樣」
陸繹瀾一時間沒有回應,他的視線落在溫思爾身上,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遍。
溫思爾甚至都幻覺出了皮膚上的疼意,對著陸繹瀾這般眼神警鈴大作。
他在看什麼啊!?
陸繹瀾的視線落在溫思爾眼尾的那一抹紅上,「她的痴傻之症痊癒了?」
溫思爾警惕道:「當時受傷也算是因禍得福,後來去看了大夫,說是以毒攻毒,就這麼治好了」
陸繹瀾勾了勾唇,笑意不達眼底。
他覺得溫承明在鬼扯,但是他的眼神又看起來格外的真誠。
「以毒攻毒?」陸繹瀾語氣莫名。
溫思爾感覺自己有些撐不住了,她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勉強笑了笑,「這些事可以以後再說,那個王爺,我先去收拾收拾?」
她擔憂的視線落在一旁跌坐在地的阿允身上,這孩子指定被嚇壞了。
陸繹瀾察覺到她的神色,臉色忽的沉了沉,他冷哼一聲,「你們倒是主僕情深。」
溫思爾不懂陸繹瀾的意思,就微笑著,權當陸繹瀾在誇她。
陸繹瀾看著她這副模樣就來氣,直接一甩袖,扭頭道:「本王看你精神的很,且將此處打掃乾淨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思爾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她扭頭看了看滿是血腥和屍體的屋子,一陣腿軟,陸繹瀾這個狗男人,把自己當牛馬使喚嗎!?
溫思爾咬緊牙,先去查看阿允的情況。
阿允已經把短劍撿了回來,此時正死死抱在懷裡,悄無聲息的掉眼淚。
溫思爾蹲在他身前,沖他搖了搖手,「阿允?回神!」
聽到溫思爾的聲音,阿允才終於像是落到了人間一般,一下子就回過神來,扭頭看向她,掉著眼淚嗚嗚道:「少爺」
溫思爾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你做的很好。」
阿允在京城呆了那麼久,哪裡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她側身擋住阿允的視線,帶著他往外走。
等到出了門,阿允才大口呼吸起來,溫思爾讓小二給阿允準備了熱水,讓他先去屋裡換洗。
她認命的準備回到房間。
剛走了幾步,迎面就見到了正走過來的陸淵離。
「溫大人可有受傷?」
溫思爾微微詫異,行了個禮,「謝王爺關心,下官無礙。」
陸淵離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本王方才在外練兵,趕來晚了,溫大人沒有受傷便好。」
溫思爾輕輕「嗯」了一聲。
陸淵離偏頭看了一眼屋裡的狼藉,衝著下面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幾個士兵帶著掃灑的工具跑了上來。
陸淵離笑道:「溫大人,老三他性子就是這樣,有時氣頭上就是一說,你不用放在心上,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下人來就行。」
溫思爾有些受寵若驚,「這王爺那邊」
「放心,我來跟他說。」
看著那雙溫和的金色眼眸,溫思爾感動的一塌糊塗,難怪懷赦王在京中風評這麼好,她實在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溫思爾心中感激,抱拳行禮,「那就多謝王爺了!」
陸繹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中的情緒意味深長。
因為陸繹瀾的關注,他近日查了溫家,也得到了不少的收穫。
他輕笑了聲。
這個「溫承明」,不簡單啊。
此時被惦記的溫思爾去了一個新房間,簡單梳洗換下了染血的衣裳之後,她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刺殺。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咬準是溫慶墨的手筆,但是現在,溫思爾有些不確定了。
先不說她暫時和溫慶墨達成了表面的協議,就衝著這次徐州城的案子,她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