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大殿上倏地安靜了一瞬。
蒼陽華都猛地轉過頭來,一臉不甘的看著陸繹瀾,眼底是明晃晃的恨意。
憑什麼!?
自己被剝奪了接待使臣的權利,但是陸繹瀾竟然可以迎娶公主!?
他不就是有身份給他的便利嗎?到底憑什麼自己汲汲營營的好事最後全都會落在陸繹瀾的頭上!?
蒼陽華胸脯劇烈起伏,但是在女皇面前卻又不敢做的太過明顯,只好咬緊牙握緊手跪在地上,手心已經被掐出了很深的指印。
連一直縮著腦袋在旁邊假裝沒有存在感的溫思爾抬了抬頭,心中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有關西戶國想要聯姻的事,先前喬元白來挑釁的時候就跟自己說過,可是過了這些天也沒有動靜,她本來都已經忘了
可是很明顯,這次西戶國是有備而來。
她抿著唇沒說話,壓下心底那份異樣,勸說自己,這也是好事,只要陸繹瀾忙著成親,自己這邊肯定就鬆快了,到時候解決完事情之後也好逃跑。
女皇說完之後就在打量陸繹瀾的表情。
見他神色都沒變,一時間拿不準他的想法,只好道:「朕覺得這不失為一樁好事,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時候結兩國秦晉之好對我大夏有利,更是因為在這些天的相處中,朕覺得安平公主是個好姑娘。」
女皇知道陸繹瀾向來主意大,有些事也不是自己能給他做主的,只能好言相勸。
「你也不小了,先前因為身體的原因朕也沒有催過你,正巧溫愛卿也在,他說能治療你的怪病,豈不善哉?」
看著女皇望過來的目光,溫思爾僵了僵,硬著頭皮道:「陛下說的是。」
陸繹瀾的目光緊隨而來,就這麼沉沉的盯著她,溫思爾被這有如實質的目光刺的腦門發疼,打定了主意低著頭不說話。
陸繹瀾眉梢微微一動,剛要說話,就被女皇打斷道:「你先別急著拒絕,回去好好想一想,過後再給朕答覆,現在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顯然女皇對陸繹瀾實在是很了解。
陸繹瀾只好抿緊了唇,微微頷首,「若無其餘事的話,兒臣就先行離開了。」
女皇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母皇注意身體,切勿過度操勞。」
很快,陸繹瀾就帶著裝死的溫思爾離開了大殿,蒼陽華留在裡面又挨了一頓罵。
等到聲音漸漸遠去,溫思爾跟在陸繹瀾的身後,保持著一個比較遠的距離,想走又實在是不敢。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她現在也是累的不行,可是面對陸繹瀾又不敢放鬆警惕,整個人完全繃著,已經有些搖搖欲墜。
更何況,陸繹瀾要聯姻的事在自己腦中橫亘盤旋,遲遲揮之不去。
溫思爾正走神,陸繹瀾先開口說話了。
「今天的事,是你促成的吧?」
溫思爾心臟一跳,直到陸繹瀾說的是什麼,她垂著眼道:「王爺什麼意思,下官不明白。」
陸繹瀾哼笑一聲,「你不用跟本王裝傻,那帳篷是為你準備的,喬元白和溫玉珏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你心知肚明,今日是因為本王出面認下了帳篷,這事才沒繼續攀扯。」
溫思爾承認陸繹瀾說的對。
如果陸繹瀾沒有出面認下帳篷,光是攀扯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給自己的帳篷中就有的一番話說,自然也不會這麼順利。
溫思爾嘆口氣,覺得沒有必要再裝傻,乾脆道:「今日多謝王爺幫忙了,大恩大德下官銘記於心。」
陸繹瀾輕哼一聲,溫思爾判斷不出他現在的心情,隱晦的打量了幾眼,準備像個辦法來脫身。
只是辦法還沒想好,已經到了宮門,陸繹瀾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一抬下巴,「上去。」
溫思爾咬了咬牙。
「別忘了,你與本王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這個狗男人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
被叫來在趕馬車的白雲瀟縮在一角,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說話,但是心裡卻已經開始吶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