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的直接責任人,當時一個叫馮薇玲的女人也就被判了五年。
說實話,蕭良現在也不主張羅智林直接去挖船機廠跟西港城市信用社的問題,根太深,問題太大,一動牽全身。
而各區縣城市信用社現在都還是獨立的法人,全市都還沒有建立起嚴密的監管體系,就算他清楚裡面的脈絡,但真要著手去挖,兩三年都未必能理得清楚。
更不要說他們只要開挖,一定會引來瘋狂的反撲,反而叫東洲錯過眼下最關鍵的發展期。
務實的做法,就是想盡辦法對郭晉陽這些人加以限制,將損失控制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先集中精力發展地方經濟。
錢少斌默然無語,他自以為對船機廠的問題了解很深,但聽蕭良這麼一說,才發現羅智林他們早就「發現」更為錯綜複雜的問題了,才如此的「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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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叔,你暫時也別多想,羅書記肯定會查船機廠的問題,但事情要一步一步去做,更不能因為這個耽擱了東洲的發展,」
蕭良從後視鏡里又看了一眼陷入沉默中的錢少斌,說道,
「借蓄電池廠的合資項目,也是要切開一道口子。為避免引起郭晉陽、錢少明他們的警覺,暫時我們還要對外聲稱這一切是港資公司所為。要不然,後面對船機廠的拆分,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
「你要是介入蓄電池廠的經營,想郭晉陽這些人不起疑心也難。」蕭瀟說道。
「只要不引起他的警覺,他們有疑心卻沒事,警覺跟疑心是兩回事,」
蕭良笑道,
「我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乖戾張狂又貪財好利的商賈,我要是參與進去分一杯羹,郭晉陽他們恐怕還認為是好事呢。只是我們現在明面上不能給他們阻止拆分船機廠的藉口。」
「拆分船機廠,就算郭晉陽他們不強烈阻撓,也難啊,」蕭瀟說道,「東洲好不容易拼湊出一家像模像樣的大型重工企業,很多人還引以為傲,單就從感情上,很多人都不願意接受拆分這一選項。」
「再難也要拆分….…」蕭良目光堅定的說道。
他是很清楚未來造船行業發展脈絡的。
造船行業未來十數年都是高速發展期,除了幾大央企會不斷發力外,還將有大規模的民營資本湧入,機制及資本都落後於人的地方國營造船企業所面臨的市場競爭環境會越發激烈,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還有一個就是造船行業後續發展起來的模式,也有蘊藏極大的風險。
往後發展出來的主流造船模式,通常從船東手裡接訂單,只能收取到少量的訂金,船廠主要還是拿訂單,找金融機構貸取建造資金,等到船舶造成之後交貨收取賬款再歸還銀行貸款、結算利潤。
大型船舶建造周期長,一旦在經濟緊縮或航運業務不景氣時期,發生船東棄單行為,所有的風險就要船廠來承擔。
經營能力不那麼強、資本實力不夠雄厚,又或者說風險控制能力弱的船企,註定會在未來十數年間兩次大的經濟風暴中遭受猛烈的衝擊。
將船機廠進行拆分,造船部分交給由實力雄厚的央企併購,又或者改制成合資,或混合制船企,更有利於船廠自身的快速發展,也不需要再受必須內部採購船機廠機電設備的制約。
又或者這本身就可以成為拆分船機廠的強力理由。
而船機廠的機電設備等產品,在失去這一塊最大的內部市場後,所有的產品都將直接面臨市場直接的殘酷競爭,沒有辦法再躺在溫床里殘喘苟延,要麼直接死,要麼就不得不奮發圖強進行業務轉型,在激烈的市場競爭環境裡做出一番業績來。
像泵閥、線纜、焊材、裝飾材料等一系列配套廠(車間),更是應該拆分出去獨立生長,以便發展出更大規模的造船配套產業出來,而非鎖死在船機廠內部坐吃等死。
第二百六十六章 被低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