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的力氣。本來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忽然從他嘴裡聽到,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砸到她的頭上,幸福得暈頭轉向。短時間內根本顧不得想其他的問題,想他是否真的想跟她在一起,相同的愛好是否足以維繫一段感情?沈葉白態度上突然的轉變,是不是跟傅清淺回來了有關係?這些重要的問題現在江語然通通顧不上想。
沈葉白一開口,她就答應了,有種夢想成真的錯覺。
可能那夢冷靜一下很快就醒來了,但是,現在江語然還是想保持它飄忽的狀態。
她興沖沖的說:「我們是不是應該開一瓶好酒慶祝一下?」
沈葉白鉤了下唇角,眼底漆黑靜寂,他說:「好啊。」
江語然笑著說:「你等一下。」她去拿酒了,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步伐仍舊飛快。
人一走,沈葉白陷進沙發里,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呢?
純粹是為了扯平嗎?又覺得想法沒那樣簡單。
沈葉白不想了,現在他什麼都不想。只想做一隻小小的扁舟,被浪頭打著前行。或者一個漫不目的的前行者,被眾人裹挾著前行。
他什麼都不想做,也不想想,只想走一步算一步。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了無生趣。
江語然出來的時候,沈葉白正望著窗外神失。他坐在那裡,仿佛一尊俊美的雕像,存在感那樣強,生息卻又那樣薄弱。
江語然看了他兩秒鐘,頭腦中興奮的火焰即刻被澆熄了一些,滋滋的冒著白氣。
她收斂了笑容走過來,問他:「想什麼呢?」
沈葉白轉過頭說:「沒想什麼。」
江語然坐下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但是,如果今晚你還不說你後悔了,明天我可就當真了。」
沈葉白淡淡說:「不用等到明天,你現在就可以當真。」
「說說你為什麼突然提出要跟我在一起?」
沈葉白回答得倒也快:「三十歲了,孤單一人,不寂寞是假的。」他抬了一下眼皮:「而且,你年輕,漂亮,對葡萄酒深有研究,這些還不足以誘惑到我嗎?」
江語然白了他一眼,嗔怪:「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嘴巴這麼甜,實在太會哄人了。」
「我沒有哄人,我只是實話實說。」
頂著這樣一張麵皮說甜蜜的話語,實在很難抵擋得住。
江語然紅著臉:「好了,好了,我信了,你別再說了。」
當晚沈葉白喝了不少,他喝醉了就變得很少說話,耷拉著眼皮,懶洋洋的,沉默寡言。
江語然叫了代駕,讓人把他送回去。
她支撐著沈葉白高大的身子,把他架到車裡,想了一下說:「如果你後悔了,記得打電話告訴我。」
沈葉白眯著眼睛:「你看我像在兒戲嗎?」
江語然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一點兒都不像兒戲,他一看就是認真的。
或許是太認真了,所以,讓他看起來特別悲壯,一副捨生取義的架勢。愛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如果是心甘情願的,看起來就應該甘之如飴。
可是,看看沈葉白,多悲情。
江語然沒有回答他,只說:「好了,快回去休息吧,你今晚喝太多了。」
她囑咐司機慢點兒開車。
車子很快駛上主幹路。
沈葉白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含在嘴裡,喝多了,抑制不住的頭疼。
他現在有點兒酒精過敏,稍喝多點兒,就頭疼得厲害。
許是這段時間喝得太多了,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車子剛開出不久,沈葉白叫司機改變了方向,他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去了沈家老宅。
尹青消沉了整整一個下午,從外面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晚飯也沒有出來吃。
前塵舊事想了很多,真是從未想過那個孩子還活著,而且一活就是三十年。然而,在這三十年裡,他甚至跟她同城過,她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一絲半點兒他活著的消息。
她的失去還是從幾十年前就開始了,煎熬也幾十年如一日的持續著,直到今天的大爆發。
尹青覺得自己這一生背負的罪惡實在太重了,她真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