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當然相信你們的忠誠。而且公司也確信,你們的利益和公司是綁定在一起的。」
「中國大皇帝實行的制度,是不包括包稅制的,而且他們的官僚也是科舉制選拔的。」
「無論如何,一旦中國人占領了巴達維亞,對你們都是一種損失。」
「先生們,現在請你們回到唐人社區,讓你們的傳令兵,去通知唐人,不要離開自己的房屋,以免被當成是間諜而被逮捕;所有唐人在戰鬥結束之前,都不要上街。」
「先生們,要對公司充滿信心。總督大人已經趕回巴達維亞,而且,公司總部很快也會派遣艦隊。」
「你們應該知道,歐洲現在正在打仗。我們荷蘭人並非是孤軍奮鬥。」
「英格蘭人、蘇格蘭人、愛爾蘭人、奧地利人、匈牙利人、波西米亞人、漢諾威人、神聖羅馬帝國、俄國人,他們都站在我們這邊。」
「俄國人會在北方發動進攻,英國人會從明古魯派艦隊來,奧地利人也將派遣他們的陸軍,和中國開戰。」
「只要我們能守住巴達維亞,我們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你們應該監視過公司的艦隊,在你們童年的時候。我要說,荷蘭的艦隊,比你們見過的最龐大的艦隊,還要大上一百倍!」
「荷蘭必勝。只要我們堅守住巴達維亞。」
既有威脅,也在提氣,反正這些人對歐洲的局勢不是很了解,報菜名一般地報出了一大堆王國公國選帝侯,恨不能把神羅諸國拆成伏爾泰的噩夢。
聽著是挺唬人的,在場的這些華人最起碼也知道英國的名號,畢竟明古魯就在附近。但他們終究也是靠海吃飯的,還有些基本的見識,知道歐洲很遠,心想就算是從歐洲支援,不也得兩年以後呢?
看著架勢,巴達維亞,守得住兩年?
一眾人各懷心思,心憂驚懼地等到了荷蘭人讓他們離開。
一離開總督府,這些人便自發地圍住了連富光。
連富光搖搖頭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且隨我先回寒舍。」
說罷,他先上了馬車。其餘的雷珍蘭們也都上了馬車,華人社區聚集在一處,離得都不算遠。
到了連富光的住處,遣散了奴僕,這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苦也!苦也!荷蘭人這麼說,怕是朝廷真的派了大軍下南洋了。連兄,這可怎麼辦?」
「你真箇要幫荷蘭人守城?我只怕守不住啊。荷蘭人說的好聽,什麼能從遠處調兵,可即便真能調兵,那些盟國也都出兵,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雷珍蘭陳忠實率先感嘆,雖然剛才荷蘭人已經點了他的名,說當年他去總督府舉報過連富光的弟弟。
但現在,陳忠實也不怕,覺得自己和連富光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己固然身上有屎,可你連富光也不乾淨,剛才荷蘭人點名「表揚」的時候,你這個甲必丹可是甲子第一號啊。
連富光看了一眼陳忠實,他也知道陳忠實舉報過自己的弟弟,但這時候也不便在糾結此事。
若是處理不好,朝廷大軍一來,自己就成了一條臭魚,不一定比陳忠實還要先著蛆,還談什麼報復呢?
「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連富光並不準備將王五的事先告訴這些人,而是想要先看看這些人的態度。現在這局面,荷蘭人搞這麼一出,顯然是荷蘭人底氣不足了。連富光覺得,只要這些人都害怕朝廷攻下巴達維亞,那麼商量反正的密談,反倒安全,便不會有人去荷蘭人那舉報。
這裡確實沒有外人,都是巴達維亞的大家族,平日裡跺跺腳,南洋華人圈子都要震動的人物。
這時候卻一個個沒了算計。
「連兄,我們還是讓你給出個主意。公司這麼說,顯然是撐不住了。你覺得,咱們要是把城裡的唐人都鼓動起來守城,能不能守住?」
一個雷珍蘭剛說完,陳忠實就罵道:「愚蠢。便是我們想要幫著公司守城,公司還擔心城中唐人中有細作,如何肯用?」
「若是來圍攻的,是布吉斯人、爪哇人、馬打藍人,公司還能用我們。可既是朝廷的大軍前來,公司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