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點點,長夏被那人摟進懷中,二話不說,粉塵揚撒之間,絲毫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拉住她的手便跑了出去。
她看到了那人的袍角微翻,聽到了他腰間的長墜玉佩叮鈴作響。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李盛年蹙眉詰問著。
長夏看著火勢漸漸平息的地方,沉思著,不回答李盛年的話,也沒有反駁他。
李盛年微微一愣,反應到自己是不是太嚴肅了時。他輕咳一聲,語氣換軟了幾分:「你,沒事兒吧?」
長夏還在想著這次的案子。
這個兇手一定是先殺人滅口了,所以才會如此?可是不過是一個宮女,何必趕盡殺絕?難不成是這個宮女知道了什麼?或者是擔心她泄露了什麼?那也用不著直接把一個地牢都給點了吧?
此人做事很是極端,容易劍走偏鋒。這樣的話,還得用敲山震虎這一招。
長夏這時才扭身,她白淨的臉上被煙燻黑了,那眼睛更是帶水含怨。
李盛年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就要去擦掉她臉龐的灰塵。
可是猛地他又想到什麼似的,抬起手正要放下,就被長夏抓住了手。
他的心猛地一顫:「你,你要幹什麼?」
長夏走近他,二話不說就直接埋臉,用他的衣袍給自己擦臉。那乾淨整潔的長袍,本該一絲不苟,一塵不染,此時卻也黑乎乎的一片。
長夏放下後,說道:「多謝殿下,殿下的衣料果真是珍貴,觸則生軟,如同潔雲軟棉,還生香。」
李盛年看了看自己已經黑了一片的衣袍。
長夏知道李盛年有潔癖,不喜旁人靠近,更不喜旁人越界,自己剛剛的那番作為,足以讓他火冒三丈。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李盛年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看了看後便輕輕撣手。那髒黑的地方換潔如新。
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你就那麼想查清楚這個案子?那麼想為我脫罪?」
長夏緩緩蹙眉:他在說些什麼?
「是啊,你可不能出事。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為何在這兒?」
李盛年回答地面不改色:「路過。」
「你糊弄誰呢?這王宮這麼大,你偏偏來這兒?李盛年,不要忘記我的忠告,你現在的身份還不能夠在王宮之中自由走動。」說罷,她扭頭,「來人,把王孫殿下帶下去,好生伺候。」
「是。」
李盛年輕嘆一聲,還想問一些問題時,就看到了長夏手臂上的傷痕,上面的血痕已經快要將她一邊的衣袖染紅了。月色淺淺,她又穿了一身緋色衣裙,血痕魚目混珠,如同花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你先療傷吧,我在府中等著你。」說完,李盛年扭身離開。
他摩梭著手中的烏石玉佩,眉宇是沉沉的憂思,眼底是化不開的憂愁。
長夏掐腰站在牢獄之中,心中更是對這個撲朔迷離的案子充滿著疑惑和不解。
現在唯一的線索又斷了。
她沉默了半晌,周圍是來來往往匆忙收場的宮人。
「他媽的。」
她咬牙暗自擠出幾個字,眼中的凶光緩緩蔓延開來,她的臉淹沒在光影黑暗之中。
花香馥郁陣陣,天邊漸明,魚肚白之色悠悠而起,仿若輕紗輕覆。
長贏宮中,槐序坐在榻上,一身雪白的中衣襯著他消瘦的身形。一頭黑髮柔順披肩,那指骨分明的手,慘白無比,手中端著的藥更是苦澀難聞。
殿中靜謐,唯見那地龍之內,火炭正燃得旺烈。火苗攢動,不時舔舐著炭塊,引得火炭噼啪作響,縷縷暖意也隨之緩緩在殿內蔓延開來。
他正在喝藥,就在這時,他寢殿之中傳來聲音。
「你還真是夠狠的啊?」
這是一句帶著十足十的挖苦意味的話。
官飛站在槐序身邊,此時也被聲音吸引抬頭看了過去。
槐序放下手中的藥碗。抬眸間就看到了淑君一身華服,披著披風緩緩走了進來。
他陰鬱病態的眼色沉
第六卷 春宴 第1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