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驚嘆地說道。
「奧蘭索醫師,我沒有在開玩笑。」麻袍老人微微嘆氣:「你或許是擔心,繼承『宣教之矛』會對你帶來額外的束縛,其實不必顧慮。神聖之主教會千年以來並非一成不變,而我們眼下正需要一位可以帶領教眾改革的領袖。」
玄微子說道:「這話可真夠直白的。」
「我覺得沒必要繞來繞去。」麻袍老人說道:「或許奧蘭索醫師已經清楚,經歷不久前的戰事,新大陸主教們要求抄經院恢復你地上聖人的頭銜……」
「別別別,可千萬別恢復!」玄微子趕緊打斷:「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你們直接說是神聖之主降下神跡、阻擋天災降臨,畢竟神聖之主威光照耀世界所有角落嘛,反正也沒有幾個人親眼看見是我出手。」
麻袍老人神色平常地問道:「奧蘭索醫師,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出手恰恰表現了吾主對世人的護佑。」
玄微子臉色笑容變幻,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發笑,最後只得無奈道:「如果我當初沒有出手呢?」
「沒有當初,奧蘭索醫師你就是出手拯救了無數生命,而這正是吾主不可揣測的神威。」麻袍老人忽露笑容:「畢竟吾主威光照耀世界所有角落。」
玄微子忽然明白為啥法師們都管教會的人叫神棍了,這種不管現實情形如何,直接以最淺白的方式,捧出「將一切榮耀盡歸吾主」的理由,確實令人不爽。反正在教會的話語體系中,怎麼說都是他們正確,根本沒法反駁。
當然了,不爽也有不爽的好處。
「哼!既然這樣,那閣下為何不多向你們的神聖之主祈禱,請祂給你們教會賜予一位地上聖人呢?」玄微子乾脆趁機翻臉:「還有,以閣下的能耐,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來繼承『宣教之矛』的頭銜?你不就是『宣教之矛』嗎?!」
「我不是當年那位地上聖人。」麻袍老人不再隱瞞:「想必奧蘭索醫師也發現了,我只是這件神器所孕育誕生的智慧生命。」
「天國神使?」玄微子眉尖微挑:「傳說貴教能夠召喚天國中的神使,只是像閣下這樣,能夠一直行走在現實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通過法術召喚而來的生物,都是有時間限制的,除非是打造「異界誓縛」魔法陣,並且還要用各種手段控制召喚物。而且就算是被束縛在主物質位面的召喚物,也是會被敵人的「驅逐術」趕回原屬位面。
更主要的問題是,大多數施展咒法召喚的法師,並不能確定被召喚而來的生物到底是怎樣的心理狀態。如果是嘗試聯繫未經過深度偵測研究的位面,有可能召喚出無法交流、暴戾兇殘的邪魔,稍有機會就要反噬召喚者,那可就玩脫了。
哪怕是被公認為最安全的召喚元素,其實也多少有風險的,除非製作專門的印記道具,確保每次召喚的都是特定對象,或者達成長久的契約合作。
不過相比起召喚物,法師們還是喜歡更聽話的魔像或構裝體,有時候召喚而來的生物,被束縛之後就是被用於製作魔像或構裝體的動力核心,事先還要抹滅其記憶與主觀意志。
至於神聖之主教會,雖然也有召喚天國神使降臨的事跡,但歷史上出現次數不多。並且天國神使不是靠一道法術就能召喚而來的,必須要眾多聖職者與信眾的虔誠祈禱,才能得到回應。
而天國神使好在不會反噬信眾,祂們一旦現身,會為了善良與正義的事業,奮不顧身地向邪惡敵人發動攻擊。可是天國神使完成任務,一樣是會消失的,不可能永久停留在主物質位面,因此麻袍老人就顯得極為特殊了。
「召喚?這麼說也不太對吧。」麻袍老人說道:「當年宣教院聖人斬殺米柯西後,蒙主感召,聖人之血滴落在長矛之上,成為我誕生的契機。」
玄微子聽到這個說法,立刻想起「化生」之說。古來不少神真地只、靈禽瑞獸,並非牡牝孕育,而是天地造化所生。它們與生俱來便非凡類可比,甚至它們的存在,就是天地造化的某種具體表現,只是這樣的例證少之又少。
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人類之外還有別的智慧物種,也有各類不可思議的生物,化生已經不稀奇了。因為「化生」就是整個世界的生命無量變化潛質的具體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