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安撫亡魂等手段。
由於火葬與火刑有相似性,受火葬而化為灰燼被教會認為是不潔者的刑罰,所以如何妥善處理下葬的屍體便成了防堵死靈之災的關鍵。
神聖之主教會要求對死者進行集中埋葬,並且由教會的聖職者來看管祈禱,通過神跡力量來防止死靈法術作用於屍體。
這樣一來,舊大陸每一座城市都設立了公共墓地,旁邊也必定有教會派遣的人手看管照顧。而富貴人家則有私家陵墓,他們可以專門邀請聖職者來施展神跡保護先人陵寢。
這種傳統後來伴隨殖民開拓,也被一併帶來了新大陸。只不過新大陸更多是法師們的競技場,神聖之主教會難以有深刻干預,火舞城儘管設立了大墓地,城中只有數目稀少的教會人員,也都集中在那裡。
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負責收走平民屍體、運去大墓地埋葬,相比起大禮拜堂壁畫中那些頭頂光環、背生羽翼的地上聖人而言,全無半點光明神聖。
當玄微子跟著那名中年醫師來到收屍人小屋,並沒有當初薩雷米爵士建造的禮拜堂那般神跡靈光,不僅黯淡得全無生氣,甚至還徘徊著一股濃濃的「死氣」,活人長居於此,恐怕經絡淤塞、筋骨衰敗,生機會被不斷消磨耗空。
「這就是游離於現實的負能量?」玄微子元神感應到這種異常,倒不如說旁邊一片昏暗無光的大墓地,也都飄蕩著負能量。
玄微子對死靈法術的了解,僅限於負能量是其主要組成部分。與正能量能夠治癒傷病相反,負能量對於活人而言就是索命陰魂,不斷的從任何無力抗拒它的生物體內榨取活力、熱量、還有生命。
玄微子本人修煉丹道、生機凝鍊,自然是無懼這點游離的負能量,但沒有防護能力的普通人可熬不住日積月累的耗損,就算有免疫能力,也能一天天地消磨下去。
「住在這種地方,恐怕光是治病是不足以改變問題的。」玄微子說道:「你不是說收屍人就是教會人員嗎?為什麼不用神跡將大墓地徹底淨化?」
中年醫師在收屍人的小木屋外敲門,回頭愁眉苦臉地說道:「他們不懂得如何施展神跡,火舞城一貫是排斥教會聖職者的,僅有的幾個也是在有錢人家裡做家庭牧師,不敢隨意冒頭。」
玄微子又問道:「那普通人難道就沒有祈禱禮拜的需求嗎?我看火舞城很多人日子過得並不好。」
玄微子並不認為法師的統治,能夠消磨掉普通人內心積習,人們承受長久苦難,不可避免地將精神寄託於大能者的救贖。這不是靠著杜絕崇拜信仰能夠輕易逆轉的。
「有啊,可是法師老爺們不准許,大家還能怎麼辦?也就是從黑市街買聖像聖徽,帶回家供奉起來,有事沒事拜一下。」中年醫師又敲了敲門。
玄微子眯起眼睛,視線好像穿透了阻礙,隨即撥開中年醫師,抬手一拂就隔空扭碎了門栓,門扇好像被內中鼓盪充塞的氣息沖開,迎面吹出一股子腐臭氣息。
「嘔——」中年醫師被這股直衝臉面的腐臭氣息熏得兩眼難睜,別過臉去就嘔了出來,哪怕身為醫師見慣死人屍體,卻還是被這股氣味震驚了。
玄微子早就緊閉外息、運轉內息,綿綿若存的精微生機護持著腑臟,防護靈能自動展開,抬腳邁入小屋之中。
捻指一彈,一團冷光升起,潮濕悶熱的收屍人小屋中,靠著牆邊擺放了八張簡陋的行軍床,上面躺著皮膚發黑腫脹的屍體,在屋中的收屍人竟然全部都感染了古怪的疫病而死!
玄微子沒有動作,那個中年醫師扶著門框走近小屋,看到屋內情形正要喊出聲來,就見所有收屍人屍體如吹氣球一樣飛速膨脹、破裂。
下一瞬間,一個禁絕傳送與傳訊法術的場域陡然籠罩收屍人小屋,緊接著便是發生驚天動地的一爆!
一團慘綠色的惡毒煙瘴,就像腫脹囊泡破裂後飛濺出無數噁心濃汁,將收屍人小屋整個掀飛還不止,磚石酸蝕、樑柱成渣,不見絲毫火光的爆炸將周圍地面腐蝕地出一片烏黑,由於常年屍骸腐殖沃養而茂盛的大片野草,被橫掃而出的煙瘴化作縷縷白煙,一眨眼就徹底融化不見。
塵埃落定,玄微子面無表情地屹立原地、不動不搖,他眼角餘光掃過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