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身甲冑的英氣女子現在了白雲上身邊的一批駿馬正是那前古流傳的《康成九龍駒冊》第一匹,女子眉目間帶著淡淡的殺意,偏偏讓人覺得這幅畫裡滿滿的都是酸澀和溫柔。
平安看著這畫,心裡一絲絲的苦澀流過,只覺得自己眼前又出現了那雙眼睛,正漸漸離他遠去。不知何時,他居然發現自己想不起了孫小小的容貌,而那幅雲上的畫也隨著雲一起散去了。
「師兄比寧采老伯還強啊!」平安嘆息了一聲。
樂書子依舊坐在火堆前,和平時沒什麼不同,聽了平安的話,才開口道:
「我只會畫她一個人,其他人,我畫不出。寧采的《東壁浮世百相繪》我見過,我畫不出。」樂書子語氣淡然,似乎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疏狂。
平安搖了搖頭,心裡不知是為何多了一絲灑脫,只是依舊提不起精神來,想起柳成的事情進行的順利,還是開口感謝了樂書子一番,有接著問道:
「師兄,我老師在不在山裡?」
樂書子沒答話,倒是樂弦子一下子跳了起來,連連點頭道:
「在的,在的,老師帶著二師兄出門了,現在山裡是枯石師叔說了算。」
「樂言子師兄出門了?」平安有些驚訝,眯著眼睛問道:
「師兄你不是說樂言子師兄已經好多年沒出過山了嗎?這次是什麼事情啊?」
樂弦子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之前我們在樂言子師兄那被逼著幹了不少活,看來是有什麼大物件要準備。」樂書子插了一句。
平安皺了皺眉頭,又舒緩開了,道:
「罷了,那我先去老師那交了差事,兩位師兄且歇著。」樂活子不在山裡,樂弦子和樂書子沒了主心骨,只能一天天的無所事事,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平安這邊待著。要是樂活子在的話,這些傢伙常常是三天兩頭不見人的。不是在偷人靈獸敲人悶棍,就是在準備偷人靈獸敲人悶棍的路上。
平安其實覺得,大師兄這次被抓也是好事情,最近三教大事吸引了修士們太多的注意力,警惕性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要是這個時候不把樂活子逮起來,他所能造成的破壞就實在太大了。平安騎著白蹄落在主峰殿外,翻身下坐騎後拍了拍臉,振作了精神,抬頭挺胸的進了大殿。
枯石真人正看著一卷金色的圖卷,不時在上面點點劃劃,見了平安進來也不收起。平安上前行了個禮,道:
「老師,第三塊信符也送出去了。不知道下一塊送往哪裡?」
枯石真人頭也沒抬的扔給平安又一塊玉符,道:
「你得抓緊出發,太虛那個傢伙玩陰的,平心子也送出去三塊信符了,要不然樂書子不會下山給你幫忙的。下一個人是燕京欽天監的五官靈台郎石甘奇,天衍宗的記名弟子。平心子已經出發了,他要找的是你大師兄的記名弟子,我讓樂弦子去說過這事情,那個小子和樂活子一路貨色沒這麼容易被收服。石甘奇是杜康的人,接下來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平安心裡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驚訝,他早知道自己這邊會安排容易送出的人,太虛真人那邊自然也有類似的手段。說到底真正決勝負怕是還得看五行宗的那最後一個人。心裡雖然有了準備,可平安還是得全力以赴,這次事務對他而言是唯一的機會,卻是和平心子那樣還能練氣的人不同。平安這時候卻是顧不上那些悲春傷秋的小兒女心思了,連忙對著枯石真人拱了拱手道:
「那弟子這就馬上出發!欽天監嗎?弟子可是久仰大名了!」平安嘴角扯了個冷笑,去年去北疆那一路他可是被欽天監的傢伙坑的不輕啊!
枯石真人揮了揮手,平安出了大殿,直接翻身上了白蹄向著北方而去。
欽天監衙門就在燕京城外方山圓頂之上,這欽天監掌觀察天象,推算節氣,制定曆法。下有欽天監又分天文科、漏刻科、監地科、歷科四科。這五官靈台郎是從七品官,主責是觀測天象變化,算起來不過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在京師這樣的地方更是不起眼。
只不過大坤開國時就有祖制,欽天監本監之官不得改遷他官,子孫世業,非特旨不得升調、致仕。如有缺員,由本監逐級遞補。算是獨立於朝堂之外,不屬六部所轄只聽帝王之命的特殊官署。說
第五七章 傷情未必晚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