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大道直行,更顯坦蕩。
金大是以「指使人投藥」的罪名被拘拿,這要是按律追查,少不得桂家就是苦主與「原告」。
待桂重陽過來,徐更直接轉述了「徐師兄」的話。徐師兄的意思,讓桂重陽不要擔心,不過是讓桂五走個過場,他會叫人護著桂五。
桂重陽雖只有十二歲,經的事不多,可讀得書不少。
就算有徐師兄庇護,桂五也只是尋常百姓,西寧侯的醜事敗露,不敢拿張量如何,還對付不了平民百姓的桂五?
就算徐師兄叫人看顧一二,到底有力有不及之處。
桂重陽皺眉沉思,好一會兒方問道:「徐大哥,此事最後是否會『直達天聽』?」
徐更點點頭,道:「自然,事涉皇親,州府那邊不敢掩下。」
桂重陽皺眉道:「可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今上怕也不願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吧!」
徐更看了桂重陽一眼,有些不解他說話的用意。
桂重陽猶豫了一下道:「說到底事情到底因我而起,或許可以不用驚動州府更好,否則等到州府調查,有些事情終是有跡可循。」
例如徐師兄讓張量照顧桂重陽之事,有這個「淵源」在,張量因金大不法事發現幕後的西寧侯府也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徐更沒有立時說話,顯然是聽見去了。
張量卻是不贊成,道:「你還小呢,以後還要走仕途,真讓西寧侯府嫉恨上可怎麼好?」
人都有欺軟怕硬之心,就算揭開此事的是張量,可到底因桂重陽這個小人物而起,西寧侯府不願意與太子妃的娘家懟上,說不得就要遷怒到桂重陽身上。桂重陽年少,身體不好,前程待定,張量自是明白表哥不會答應讓他承擔這樣風險。至於桂五,因是桂重陽的堂叔,總有借光的時候,現下吃虧也有補償的地方,倒是無礙。
桂重陽想了想,道:「師兄師從我父,照拂師弟,任是誰也說不出不好來。張大人因此對我格外庇護,詳查金大底細也順理成章。只是甘肅偏遠,駙馬舊事不好查證,遞到御前,由上而下查證,說不得更便利些。不管事情到底如何,也是師兄忠君愛國之心。」
徐更與張量面面相覷,實想不到桂重陽出了這樣的主意。
之前眾人知曉西寧侯陰私,想的是遮掩還是揭開,如今卻有了第三種選擇。換做其他人,這樣就太魯莽,不管最後事情查出真偽都落不下好,可誰讓「大哥」的身份尊貴,對上無須像臣子那樣面面俱到,這樣的「不周全」說不得正是周全。
等到查證西寧侯事,到底是揭開處置,還是蓋蓋子瞞住醜事,就都是別人拿主意了,對東宮眾人自然是有益無害。
徐更猶豫了一下,道:「大哥怕是不願意讓你攪合進來。」
桂重陽道:「師兄前些日子出行沒有瞞人,這次徐大哥過來也會有人知曉,這樣實話實說,護著我這個師弟總比師兄護著張大人這個表弟來的妥當。」
張量是官身,還是太子妃娘家,就算是姻親,徐師兄與之往來過密也有「站隊」、「結黨」之嫌,換做桂重陽這個十二歲的孤子,就算徐師兄格外關切些,也說得過去了。
至於被人記恨,桂重陽並不是無所畏懼,可也不能安心讓桂五頂缸。桂五正準備下場,養婿的身份也容易為人詬病,就沒有過過幾日順心日子,還是不要讓他攪合進來了。
至於桂重陽自己,還是守孝期,離下場還遠,正可以避開風頭。等再大幾歲,有了功名,西寧侯還怨憤不休的話,那就去抱師兄大腿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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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學。
梅晟送走族叔,迴轉到房裡,坐在窗前,猶如夢中。
梅青柏與杜氏合離,杜氏帶了一雙兒女離開梅家,這聽著跟假話似的竟然是真事。梅童生父子如今名聲狼藉,與族人也不親近,可梅晟卻已經是秀才公。
剛才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梅安的兒子梅青林。
人老成精,杜氏這回的牢獄官司完全是被梅青樹夫婦連累的,最後又鬧到合離的地步,傷了是梅家的名聲,更是梅童生這一房的臉面。梅安素來想的多,不怕梅童生父子記恨,倒是擔心梅晟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