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生產,也不是真箇拿金錠、銀錠來給。
一百萬兩現白銀就是整整十萬斤,需要多少輛大車才能裝的下?
一億兩、十億兩又是什麼概念?
連護送的人手都湊不出來。
這裡說的現白銀,是指國庫按照庫存的白銀髮行等價的銀行價券,而後這一批現銀就徹底封存熔斷,將來可能會以飾品的方式流入市場,也就是說,白銀不再是一種貨幣,而是商品!
一切以百姓為主,既然民間的主要貨幣是用銅票,那麼大明就不會貿然破壞銅票的貨幣價值,傷害到百姓的利益。
讓白銀在國庫內貶值,看起來是國家利益受到一定損失,而實際上,這批如山似海的白銀在國庫內又不能投入市場使用,跟沒有是一模一樣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將來熔斷之後作為商品投放市場銷售呢。
拿印度的黃金來做新的兜底硬通貨。
而想要等到黃金在退出國際貨幣戰略儲備舞台,那可能就是幾百年後的事情了,無須考慮的那麼早。
「先讓船隻這一交通運輸工具降價,帶動航運成本降價,最後使得生產所需的原材料輸入的價格回落,加之朝廷的補貼,所有生產品價格都可以打下來。」
許不忌闡述了自己心中對這項政策可能帶來的影響和對南直隸的改變:「工廠拿到朝廷的錢可以大肆擴產,生產的越多補貼的越多,勢必會大量招收工人和培養工人。
所有的廠都在搶人,工人的勞動收入就會增加,而民間消費卻在降低,百姓的生活就將趨於穩定。
而獲得補貼的工廠的實際擁有者,所謂的大財主、大商賈,他們拿著海量的財富是不會跟百姓搶生活物資的。
因為那些低廉的生活物資永遠不會花光他們口袋裡的錢。
富商會追求更高的消費方式。
亂世黃金貴、盛世文娛興。
按照生活需求層次的上升,這群富貴階層的財富將會花銷到追求精神享樂上,南京城裡倚月閣諸公不知道有沒有去過的,這沒什麼好避諱羞談的,我親身去過一次。」
在座的臉上泛起了男人都懂的微笑。
買春嘛,堂堂一個內閣首輔偶爾享受一下,算什麼大事。
可是許不忌卻顯然跟大傢伙想的不一樣:「聽一場當紅戲子的戲,要花費一到三千兩,而想要這些名戲姑娘陪著喝場酒,那花銷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這只是陪酒,還不是陪睡。」
眾皆一陣低笑,但緊跟著就發現許不忌的面色不善,忙嚇得緘口沉默。
「諸位想想,一個歌伶,每天的收入都極其之高,說年入超過我這個內閣首輔簡直跟玩一樣,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些歌伶戲子有追捧她們的市場,才能擁有如此過熱的高收入。
而這種行業就是我以前提及的服務業。
當然,這是高端的服務業,什麼是服務業,不是說青樓、戲院、聽歌的地方才是服務業,酒館、茶館、說書這些地方,凡是讓你可以只需要通過花錢就可以得到所需享受的都叫服務業。
市場中擁有的財富增多,勢必會帶來擁有財富者去追求服務業,刺激服務業的繁榮。
而我們就可以通過對服務業徵收的高稅收,重新將這筆無償投入進去的金錢再收回國庫。
這是一個財富的循環過程,必須是由國家出面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因為,青樓戲院永遠不會將錢免費補貼給工廠,只能朝廷去做。」
先把錢投入市場,擴大生產規模,增加國家社會中流通的生產資料,百姓從中得利,商人亦從中得利。
而商人拿到錢就會把錢花到服務業中,國家就可以通過對服務業的高稅收政策,將這筆錢重新收回國庫,繼而繼續投放入市場,免費補貼給最底層,讓百姓在與生活息息相關的各種關聯產業中得到實惠。
這就是將頂部財富通過政策引導的方式均分到底層每一個老百姓的身上。
「如果那些商人不願意把錢花出去怎麼辦?」
還是有些官員提出了這麼一個質疑,讓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