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行,周四通父親過世的早,十來歲就開始跟著周瑾住,如果沒有這麼個叔父照拂,便是連活下去都難,何言創下今日這般家業。
周瑾對周四通視若己出,那麼,便是天下人都可以言周瑾不好,獨周四通不可以!
帶著一肚子的愁腸煩緒,周四通回了家,剛下車就發現府宅門口徘徊著一個俏婦人。
女人二十多歲,很漂亮,臉上還帶著哭過的幾抹淚痕,更是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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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美貌讓周四通不由多看了兩眼。
「她是誰?」
周四通開口問道,府里的門房接了話:「回大掌柜的,這是咱們城東紗廠的女工,叫唐賽兒,她丈夫林三就是失火那庫房的倉管,受了重傷躺在醫館內,這婦人說,她有要緊事找管事的,聽說您從北京回來了,就尋摸到這裡來。」
一千嬌百媚的美人,叫什麼賽兒啊,真不好聽。
周四通心裡嘀咕了一句,那邊唐賽兒也看到了周四通,邁開步子就要上來,被幾名家丁護院攔住。
「讓她來。」
喝退幾個家丁,周四通震了震自己身上的衣袍,愁悶的脊樑也抖擻三分精神。
「你有什麼事非要尋我。」
見唐賽兒東顧西盼,周四通皺了眉:「你已做人婦,進我府宅易生閒話,什麼事就在府外說吧。」
唐賽兒只好咬咬牙關,又近了周四通三分,體香撲鼻,讓周四通有些心猿意馬,但很快,這些情緒便一掃而空。
「大掌柜的,我家夫君說,這火起的有端倪。」
紙永遠保不住火!
周四通的麵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驚疑一聲:「此話當真?」
「應是確鑿。」唐賽兒悲從中來,泣聲道:「夫君說,火起時,借著火光他似曾看見幾道人影,為了提醒在廠區里住宿的工人,他才沒有逃離,敲著鑼到處喚人,若不然,大火呼嘯席捲,死傷只會更甚,也因此,我家夫君才被燒至重傷,僥倖活命。
大掌柜,這事您可一定要報案公堂,將此事徹查啊,如此多死傷者,賤婦替他們求您了。」
眼見唐賽兒要跪,周四通一把攙住,沉聲問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去公堂報案。」
「賤婦人微言輕,也不是案發現場之人,捕風捉影之事說不得,賤婦請公衙派人去詢問我夫郎,但我夫郎重傷昏迷,作罷了。」
「此事我知曉了。」
周四通點點頭,保證道:「你且先去照料你夫君,容我換身衣服,馬上去公衙稟報此事。」
看著唐賽兒千恩萬謝的道謝離開,周四通的臉上風雲變幻。
深吸一口氣,周四通邁步進了府宅。
這是這步伐,格外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