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倚月閣,可是朱植眷戀之所,若說這裡面沒有朱植的身影,楊士奇是萬萬不信的。
「風雨欲來啊。」
楊士奇推開窗戶,看著天上的皓月,一時間出了神——
每個月的月末,倚月閣都有一個傳統的節目:捧花魁。
這一天也不例外,朱植掐著日子趕去捧場。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氛,只是不見了聽雅軒那群熟悉的人。
自打朱植為他們搭上了遼東織造局的線,這群豪商全都忙著掙錢去了,捧花魁這麼大的日子,竟然只有小貓兩三隻。
朱植的老相好湊了過來,「石公子來啦,快請。」
朱植笑笑,「我就不去聽雅軒了,就在這下面坐吧。」
抄了一個離台子最近的位子,朱植一把將美少婦摟到自己的大腿上,「給本公子說說,今兒都來了哪些俏佳人啊。」
眼神就瞄向了台上。
「您看看現在彈琴的這位。」
顧煙一扭腰掙開朱植的懷抱,手指向台上,湊到朱植耳朵邊悄聲細語的說道。
「那姑娘他爹當年可是知府,洪武三十一年牽連楊靖案被賜死,本來是充邊流放的,正趕上改天換日大赦天下這才作罷,一家來到京師投奔親戚,這姑娘平日裡靠著給人寫個字聯作畫為生,前些日子他娘重病,這才賣身到這倚月閣來。」
「多大了?」
顧煙就媚笑起來,「石公子問得是年齡呢?還是胸脯呢?」
朱植就伸手在她身上捏了一把,「都有。」
「今年十七了,比奴家的嘛,小一點,不過又白又挺。」
朱植登時便動了心,眼珠子都亮了,猛一吸鼻子,「現在有人出價嗎?」
「那一桌的鄭公子開了兩千兩,是今晚目前為止出價最高的。」
兩千兩!
饒是現在朱植家大業大,這個數字也難免震了他一下。
「這他媽鑲金佩玉的不成?一晚上兩千兩都敢喊。」
「賣落紅,圖個吉利嘛。」
朱植瞥了不遠處那個所謂鄭公子的位置,後者是個二十來歲出頭的儒雅書生,仿佛感受到朱植的目光,扭頭對視,臉上帶著幾分倨傲。
朱植能慣著他?
這一下可把他激惱了。
「三千兩!」
顧煙頓時雙眸一亮,馬上直起腰版吆喝起來,「顏如月,石公子賞三千兩。」
朱植就是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滿臉的自得掃視四周,然後又沖台上的佳人揮了揮手,打了個呼哨。
那鄭公子許是喝多了,一看這到手的美人要遛,頓時急了眼,「三千五百兩!」
「呸!」
朱植站起身,指著那鄭公子,「大老爺們只敢加五百兩?老子出五千兩!抓緊給本公子滾蛋吧!」
鄭公子頓時急了眼,「你他娘的什麼玩意!我出六千兩!」
朱植的臉色頓時冷了,在這倚月閣,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疾步走到那鄭公子身前,一把攥住鄭公子的衣襟,大耳光子就抽了上去。
「啪!」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鄭公子被抽的直冒金星,也生了幾分悍勇之氣,衝上去就要撕扯朱植,被身邊好友環環保住,「鄭少爺,咱們讀書人,不逞拳腳。」
鄭公子這才作罷,一手捂臉一手指著朱植,「好好好,小子有種,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禮部尚書鄭沂!」
禮部尚書!
整個倚月閣,全傻了。
六部部院大臣,再進一步可就是閣輔,位列極品了。
朱植也有些傻眼,「你爹是鄭沂?」
鄭公子哈哈大笑起來,「怎麼著?怕了?」
朱植便深深的看了這鄭公子一眼,一扭頭,直接離開了這倚月閣。
「呸!孬種!」
那鄭公子只當是朱植被自己嚇破了膽,啐了口唾沫,「給我查查這玩意什麼身份。」
說罷,又轉向那傻眼
第八十章:反詩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