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幫助我們嗎?
禮儀之邦,是不是應該有最起碼的患難與共之底線?
看來,直到此時,簡正心裡還惦記著用三寸不爛之舌來說動他朱允炆呢。
「大侄子這是在氣我大明,趁火打劫嗎?」
朱允炆可沒工夫跟一個區區的安南玩語言遊戲,直接開門見山的把話給挑了明。
「朕記得,當年南宋的時候,暴元克江西,兵鋒趨近兩廣,我漢人山河社稷毀於兵戈鐵蹄,漢奸張弘范一道傳令,當時的安南就舉國投降了是吧。」
忽必烈滅南宋,先以伯顏為將,奉行的就是大屠殺政策,伯顏打了六年,死傷慘重都沒能取得多少戰果,後以大漢奸張弘范為都元帥,將蒙古本部、漢奸投誠軍盡交於張弘范。結果就是,短短兩三年,逼得趙宋一朝,崖山跳海。
自此,神器蒙塵,華夏陸沉。
而在這個時間,安南國可完全想不到我華夏對他們國家幾百年的恩情了,他們不僅第一時間跪舔蒙元,甚至主動出兵進入廣西、雲南,消滅南宋的軍隊,對於民間組織的抗元組織,也是大肆殺戮。
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現實,國與國之間,什麼舊情、禮往,那都是盛世的點綴,就好比一個人發家致富之後,他需要一大群狐朋狗友在他身邊,吹捧他,供著他一個道理。
花錢,要的就是一個面子。
身無分文的時候你再看,十把鋼鉤你也鉤不到親人骨肉。
「朕,似乎沒有計較過吧。」
朱允炆變臉變得快,說發飆那情緒馬上就到位:「若不是當年你們附庸沐英大將軍討平雲南,你認為,朕還會給你們留下一條內附的退路嗎?」
讓安南主動內附的好處,就是利益最大化,朱允炆並不想接手一個完全被打成廢墟的安南國,這畢竟是冷兵器時代,安南國幾百萬的丁口,不僅可以幫大明迅速的墾荒,更可以提供大量的壯勞力來修路開渠。
這年代,人口,就是國力最直觀的代表!
簡正被懟的啞口無言,加上一看朱允炆又要翻臉,哪裡還敢多說廢話,木已成舟,無非是左右一咬牙的事,低下頭嘆了口氣。
「一切,聽憑陛下聖諭。」
朱允炆臉上馬上陰轉晴,允諾道。
「待消滅了暹羅等國之後,安南改回祖名交趾,置交趾承宣布政使司,汝父簡定任布政使,如何?」
布政使?一個文官罷了,能有多少含金量。
以蠻治蠻的一種懷柔手段而已。
這種明謀,簡正一聽就懂,見也算換回了一個名義上最高官員的利益,這個國,賣的不虧。
「臣謹遵聖諭,願馬上書親筆信與家父。」
簡正話音一落,站在朱允炆身後的雙喜便一打手勢,兩個偏殿的小宦官就捧著文房走出來,默不作聲的放到簡正面前。
你們這是,早有預謀啊!
苦笑一聲,簡正馬上提起筆,揮揮灑灑之間,便書成了一封勸諫信,如釋重負般扔下筆,委頓於座。
小宦官忙抄端起書房走到朱允炆麵前,跪在地上將書房高高舉過頭頂。
抄起安南國的國印,朱允炆微微側首看了一眼簡正,見後者早已一副萬念俱灰的神情,嘴角不屑一笑,將印璽摁了上去。
「八百里加急,送呈燕王。」
話落,朱允炆起身肅聲喝道。
「傳令五軍府,京營即刻整軍。朕要,御駕親征!」 沉痛悼念因疫情而犧牲的烈士,悼念因疫情而病逝的同胞親人。英靈不遠,浩氣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