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心,讓眾人認識到此舉的意義,他笑了笑,道「大人,我軍糧草充足,只要堅守待援,完全可以將敵軍拖垮」。
方才發言的將軍冷冷的道「謝將軍,大人方才也說過了,敵軍還有數十萬人,非我等所能力敵,想要獲勝,只能出奇制勝,如果地方大軍圍住襄陽,切斷糧草,我們如何能敵,亦或是強攻,恐怕我們連撤退的路線都沒有?謝將軍,你這計劃,恐怕有失偏頗」。
謝瞳不可置否的笑了起來,在他看來,最佳的策略,莫過於棄城而逃,節節阻擊,為洛陽守軍提供寶貴的時間,然而,王道勛是固執的,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敵人從他的防線上踏過,除非他死。
而謝瞳唯一的途徑,以及想到的辦法,就是留下來,幫助王道勛死守襄陽,直至援軍到來的那一刻。
想到此處,他曬然一笑,道「這位兄弟,黃巢雖然是叛軍,但並非傻子,怎麼可能上第二次當,只要我們堅守襄陽不出,等待援軍,不出半月,敵軍糧草定然告急,屆時援軍一到,就是我等反擊的時刻。」
年輕將領不屑道「謝將軍,黃巢大軍五十萬,而我軍不過八萬人,今日一戰還折損很多,請將軍明示,拿什麼來抵擋十倍於我的敵軍?」
面對年輕將領的質疑,整個大廳內鴉雀無聲,這亦是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敵眾我寡,是不爭的事實,如果無法抵抗,甚至有被屠城的危險。
謝瞳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慕然起身,道「襄陽是大唐帝國的襄陽,是百姓的襄陽,並非是我們軍人的,我們離開或者失敗,都會牽連到全襄陽百姓的命運,既然如此為何不讓百姓參與防守呢!數十萬的百姓,糧草都是由我們供給的,為何不能施展援手呢!大人,您可以昭告全城,將現狀告知百姓,如想離開的,在兩日內必須離開,留下來的,就是我們守衛襄陽的中堅力量。」
此話一出,全場駭然,雖然自古就有官民一家,共抗外敵的說法,但若是將百姓放在依靠的位置,仍舊是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
年輕將領還欲爭辯,只見王道勛猛地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好,謝瞳你說的不錯,老夫千辛萬苦運來的軍糧是為了軍隊打仗吃的,如果不是軍人,兩日內必須離開襄陽,否則將會餓死在城內!兄弟們,襄陽是北上的重要關隘,一旦丟失,黃巢將長驅直入,兵臨洛陽城下,屆時情況將變得十分危急,老夫縱橫沙場一生,深知問題的重要性,老夫即便是死在這裡,也要與襄陽城共存亡,諸位有怕死的,可以隨著百姓離城,老夫絕對不會阻攔!」
場內鴉雀無聲,旋即爆發出吶喊聲,「願與襄陽城共存亡?」
謝瞳此刻激動無比,王道勛帶的兵果然是鐵軍,沒有一個怕死的孬種,包括那年輕將領在內,都在支持王道勛,雖然他提出了反對的意見,這令謝瞳心中溫暖了許多。
朱溫與孟楷一前一後的步入黃巢的帥營,此刻帥營兩側坐滿了將士,而黃巢則一臉不悅的坐在帥位上。
朱溫徑直走向右側首位,絲毫沒有理會孟楷。
孟楷十分尷尬,自渡江以來,他與陸離連吃兩場敗仗,自大軍北上以來,是從未有過的事,軍中的人全部都在質疑他與陸離的帶兵能力。
他施施然的走到帥營中央,單膝跪地,道「屬下辦事不力,以致換的今日得慘敗,請天王責罰!」
黃巢的臉色十分難看,他不悅道「尊者,你身為我義軍的軍師,肩負著北伐的巨大使命,本王對你寄予厚望,為何出現如此低級的失誤,竟接連大敗,你讓本王如何向眾將士交代!」
拿督跪在地上,默然不語。
朱溫則在一旁冷笑,道「尊者,先前在大江之畔,陸先生損兵折將,幾乎被唐軍阻斷了渡江之路,而今日尊者又被唐軍大敗,我軍士氣嚴重低下,急需一場勝利來鞏固士氣,不知尊者可有勇氣戴罪立功,將襄陽城攻下來。」
帥營內的所有人,包括拿督在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認識的哪天起,朱溫一直與他針鋒相對,今日他大敗收場,居然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慫恿他去戴罪立功,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陰謀麼?他著實想不出來朱溫在耍什麼花樣兒。
然而朱溫的這個提議卻是他唯一的出路,由不得他拒絕。除非他自認放棄,永遠不在與朱溫爭雄。
捲土重來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