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會對內部進行一番清理。這是任何上位者都會這樣,這是必然的。
盛名峻的助理直接遞交辭呈,跟隨盛夏離開公司。
盛夏抱著紙箱看著身後這橦大樓,它是盛繼業一生的積累。自己從前怨母親的同時,心裡也曾經怨過他,怨他們曾經給予盛名峻童年的一切,可是此時眼睜睜看著它易主,她卻不是那麼甘心。
因為這樣的手段太過卑劣,也太過殘酷。
一輛車子開過來,然後緩緩停在兩人身邊。
隨著車門打開,一身正裝的鐘平從車上走下來,看著他們不由得意地笑了:「盛小姐看來很識時務。」
「鍾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耍手段奪過去,也不會長久。」她說完便走向自己的車子。
不想跟他再多廢話,因為這男人只讓人感覺到噁心。
「說得好,當年我跟著盛繼業拼博,他資金周轉不過來的時候都是我在接濟。可是後來他發達了卻將我驅出公司,所以……」他故意頓了頓,仿佛在回味此時勝利的滋味,才道:「這是他的報應。」
盛夏看著他,一個年過五十的老人,雖然看起來精神奕奕,兩鬢卻已見白髮。只是那眼睛裡卻掩不住貪婪,可見人心不足。
當年的事她沒有參與過,更不予評說,只笑了下道:「但願你守得住。」
當然,這是挑釁。
鍾平正得意,自然不會將她放在眼裡,不由道:「盛夏,去年你之所以能站在盛氏揚武揚威,不是因為你有能力,而是因為顏玦,而現在……」他目光從她身上鄙夷地掃過,嘴裡發出一聲嗤笑,那意味仿佛已不言而喻。
她的臉色並不好看。「盛小姐。」盛名峻的助理喊了一聲,盛夏回神。
助理接過她手裡的紙箱,幫她放到後座。
盛夏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進了駕駛室,發動引擎,車子開出盛氏大樓。可是她腦子裡一直都在想著剛剛鍾平的話,其實他說的對,自己長久以來之所以能在e市站穩,完全是靠著顏氏支撐。
只是想到顏玦、想到自己離開婚房前的種種,她不想再去依賴那個男人。原本在她看來,她全心全意地愛著那個男人,才會對他產生信任和依賴,因為他是自己的丈夫,所以覺得理所當然。卻似乎忽略了,這無形中已經讓自己在這段婚姻中失去了平等的權力。
想到他將那樣理所當然地將自己困在家中,她不想做一隻金絲雀……
——分隔線——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盛夏只好暫時放棄盛氏,也不得不暫時放棄。可是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因為盛名峻身上背負的案子還未結束。
當然,案子沒有開審之前,她是不會放棄的,而且她堅信自己只要找到證明盛名峻清白的證據,那麼盛氏那份股權讓渡書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盛家接連遭遇變故,高潔幫不上什麼忙,心裡也只能難受,可是她也明白,相比起來女兒比她要難的多。她平時在家閉門不出好很多,不像盛夏還要四處奔波,每天面對諸多媒體,甚至是質疑。
盛名峻的案子即將開審,這天盛夏約了律師在酒店見面。因為這個案子,盛夏與他接觸也不是一次兩次,大家熟悉了之後也便少了很多客套。加上盛名峻的助理,整個包廂只有三人在場,說的都是私話。
盛夏雖然無比相信盛名峻目前的敘述為事實,但苦於沒有證據,而警方立案後,查出的種種證據也均對盛名峻不利。於是律師直言,他們現在手裡掌握的這些,自己就算拼盡全力勝訴的機率也極低。
包廂內陷入一片低氣壓的凝滯之中。
「盛小姐。」律師突然喊。
盛夏看著他,知道他有話要說。
「如果……如果你可以說服盛少認罪,態度良好的話,可能刑期會減輕很多。」他遲疑地開口。
「不可能。」盛夏卻毫不猶豫地拒絕。
「我知道你相信盛少,我也相信,可是就我們現在的狀況來說,我們沒有辦法說服法官。」律師希望她能面對現實。
盛夏聞言,卻抿唇不再說話。
盛名峻是個很驕傲的人,這樣的污名加身本來就已經讓人無法接受,如果認罪……那麼這樣的污名便要帶在身上一輩子,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