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胸腔中憋著的崩潰情緒就這麼發泄了出來。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嗓子發啞法疼,她才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
Kill上了三樓時,滕少桀正斜靠著窗口散煙。他手裡的煙已經燃去了大半,光滑的地磚上落了不少菸灰。
金穗色的陽光下,他的背影那樣挺拔,迎著上午的陽光,越發顯得他璀璨奪目、高高在上。只是,人的一生永遠不可能閃耀,正如他身後拖出的長長陰暗倒影。
Kill走上前,也掏出一根煙點燃,問道:「薄小姐,她怎麼樣了?」
「……」滕少桀頓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Kill。
他側過的半張俊臉溢滿神秘,眼眸里閃著魔魅的深邃:「總要習慣的。第一次,我給她適應的時間,不管多久,我陪她一起扛。」
Kill想了想,還是有些疑惑:「Boss,你真的確定她就是錢小姐?」
暗龍的基地,王家那幫人找了五年都沒有找到。Boss這麼輕易帶著薄安安去見識了自己的實力,若薄安安不是錢小姐,若她有心與Boss為敵,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他需要找機會確認一下。
Kill嘆了一口氣,狠狠的抽了一口煙:「Boss,這個賭,有些大,如果贏了還好,若輸了……我們輸不起……」
滕少桀看著外面的世界,輕嘆一聲:「從我開始賭博的那天起,我還沒輸過。我有種直覺,我離真相不遠了。」
Kill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眸子裡的色澤,沉如夜。
他終是嘆了一口氣:「Boss,她和我們不一樣,或許,不該逼她這麼緊。」
「緊嗎?」滕少桀如雕刻一般迷人心神的臉上漾起一抹無奈:「可我已經沒辦法讓自己再失去她一次了。」
雖然解決了一個藍正濤,但王家和金家還會步步緊逼,兄弟會雖然就剩下一個空架子,但王家應該不會放棄那麼好用的棋子,文邪那老東西和三合堂還在一邊的虎視眈眈,還有一個敵友不分、隨時搖擺的的龍章。內憂如此之多,更何況還有司延那麼一個強大的外患。
他如今,已然是四面楚歌。
想把她留在身邊,自然就該讓她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錢小迷,我的選擇,你可願意接受?
猩紅的煙火隨著時間的推移逼近手指,滕少桀能清晰的感覺到煙火的炙熱溫度,他手指一彈,把手中的菸頭輕彈了出去。
在他轉身離開之際,菸頭在半空拋了幾個圈,而後,帶著被遺棄的沉重,狠狠的墜了下
去……
房門傳來響動,薄安安轉過頭,看著那個沐浴光環下的英俊男人,紅腫的眼睛頓時染上瘋狂的冷色。
她就這樣瞪著他,眼中滿是恨意:「滕少桀,你難道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
為什麼要逼她至此?
滕少桀的身子在原地頓住,他俯視著憔悴狼狽的薄安安,強迫自己冷聲諷刺:「怎麼,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所以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倒我的身上?」
他逼近她,笑意殘酷:「薄安安,這招在心理學上,叫做『痛苦轉移』,你用起來倒是得手。」
薄安安的眼圈紅紅的,乾澀的眼眸已經擠不出一滴眼淚。
她乾脆閉上眼,死死的咬住唇,雙手緊握,用掌心的刺痛來減輕她心裡的恐懼。
痛苦轉移也好,心裡逃避也罷,不管理由是什麼,她真的過不了這一關。
她的身體蜷縮著,待一切安靜下來,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滕少桀見她情況不對,走到床邊,伸手去扳她的身體:「薄安安!」
薄安安掙扎著,不讓滕少桀碰她,大哭大叫著,就好似瘋了一般。
滕少桀的眸光深斂:「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傷心難過有什麼用?你以為你在這裡要死不活,藍正濤就能從棺材裡爬出來?有些人,你不殺他,他就一定會殺你!而你,偏偏得要活著,還要比誰都活得好!你只有活著,你才能和你最愛的人在一起。在此期間,佛擋殺佛,魔擋誅魔!」
他既然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