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問她傷勢如何。
沒旁人在,蘇瑜才捂了捂胸口低聲道:「娘也太狠了些,刺客的刀要是再偏一點兒,我可就沒命了。」
邱姨娘握住她的手,「我有特地囑咐過,他們身手絕佳,懂得把控,只會讓你重傷,不至於取你性命,瑜兒你再咬牙忍一忍,等這段日子過去,一切就都好了。」
蘇瑜想起在彌勒山時蘇國公的態度,又覺得值,「雖然代價挺大,不過能讓他對我改觀,咱們也算是成功了大半。」
「嗯。」邱姨娘點點頭,「我看你的樣子,多半還沒恢復完全,雖然我那兒有不少治傷藥,不過戲都演到這一步了,不能半途而廢,所以這幾日,還得再辛苦你一下。」
「我明白。」
母女倆正在屋裡低聲說著話,房門突然被敲響,外面傳來琥珀的聲音,說正院來人了,國公夫人有請。
母女倆對視一眼,邱姨娘道:「八成是夫人聽說你回城,想請你過去試探試探傷勢。」
蘇瑜立即反應過來,痛苦地對著外面人道:「我一路顛簸傷口發作,去不了,你讓傳話的人回去通秉一聲,就說等我徹底痊癒了,一定親自去見夫人。」
琥珀聞聲出去,沒多會兒又回來跟她說正院的人走了。
傳話的人是國公夫人的陪房,寧媽媽。
她回正院以後把蘇瑜的原話說了出來。
國公夫人先前就聽跟著國公去了趟彌勒山的府醫說過,蘇瑜傷得不輕,她怎麼都不肯信,總覺得那個臭丫頭在耍花樣。
如今既然回來了,那麼也是時候驗驗傷。
為防府醫被收買,國公夫人特地讓寧媽媽去外頭重新請個大夫來。
之後帶著大夫和一群丫鬟婆子風風火火去了蘇瑜的汀蘭苑。
蘇瑜推說傷口疼,本就是為了引國公夫人親自來驗傷,如今見著人,她半點不意外,只是躺在床榻上下不來,臉容上血色全無,寡白難看,額頭隱隱有虛汗。
這些表象,裝是裝不出來的,蘇瑜的傷口也不是說疼就疼,她只是在國公夫人到達之前伸手狠狠撕裂了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
那鑽心要命的疼,讓她牙關都打不開跟國公夫人說話。
邱姨娘在一旁哭成淚人。
國公夫人掃她一眼,冷嗤,「沒用的東西!閨女疼成這樣還是只知道哭,你就不會親自跑一趟去請府醫?」
邱姨娘唯唯諾諾,沒敢答主母的話,哭聲倒是收了收,眼淚還是落個不停。
國公夫人看得眼睛疼,轉頭對大夫道,「快去給大姑娘看看,究竟傷成什麼樣了。」
大夫落座,往蘇瑜手腕上墊了巾帕開始診脈,收手之後告訴國公夫人,大姑娘氣息很虛弱。
他看不了傷口,更多的症狀很難下診斷。
國公夫人借著大夫不方便查看傷口為由,讓寧媽媽親自給蘇瑜換藥。
寧媽媽趁機看到蘇瑜胸口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因為崩裂,隱隱冒血。
換完藥之後,她把實情告訴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沒想到蘇瑜真受了重傷,怎麼說也是為了救她兒子造成的,倒不好再說難聽的話,只是問蘇瑜,「這都半個月了,怎麼傷口還這樣?」
蘇瑜虛弱道:「可能、可能是在回程途中顛簸到,導致傷口崩開。」
國公夫人皺皺眉,「那你怎麼不在法華寺好好休養?」
琥珀出聲道:「山上條件不好,況且彌勒山太高,夜間難免寒涼,對姑娘的傷勢恢復沒多少好處。」
這番解釋,倒也算圓得過去。
琥珀原本只是簡單為自家主子說句話,她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在無形中幫了主子一個大忙。
國公夫人瞭然,回去之後讓人送了不少珍貴補品來。
蘇瑜來蘇家數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好的東西,心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