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尤其是齊萱,瞪大雙眼看著她,「殿下竟然喝了姑姑燉的湯?」
穀雨絲毫沒察覺到幾人的異樣,只當她們是在羨慕太子能喝下她親手燉的湯品,便點點頭。
驚蟄給她遞了個眼色,意在讓她別往下說了。
穀雨不但沒領會,反而跟齊萱炫耀,說殿下胃口如何如何的好,還讓下人們分食了一些。
遞眼色沒用,驚蟄又掩飾性地咳了兩聲。
穀雨還是沒反應過來。
齊皇后臉色微沉。
齊萱笑笑,「想來是姑姑報錯湯名了吧?殿下從來不沾膻腥味兒重的東西,像羊肉甲魚這類吃食,他素來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既然能讓殿下喝得這麼津津有味,想來是別的湯,對吧姑姑?」
穀雨聽著齊萱說話,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才注意到上頭齊皇后投來的眼神,她頓時如坐針氈。
她只顧著邀寵,一時沒想起來殿下不吃這些東西的。
難怪當時自己讓沐公公去御膳房取新鮮羊肉的時候,沐公公的表情會那樣怪異。
穀雨又想到她端著湯入殿的時候太子的反應,當下只恨不能時光倒流回去狠狠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犯了大錯的後知後覺,讓穀雨腦袋裡只剩下嗡嗡的響聲,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娘娘……奴婢……」
齊皇后冷冷看著她,「你才到東宮第一天,怎麼會給他煲這種湯?」
冬蟲夏草羊肉湯有什麼功效,齊皇后再明白不過。
昨天她本想傳喚熙兒過來說話的,念著他參加了兩場宴累壞了,不忍心,想說讓他多休息兩日,穀雨可倒好,一到東宮就那麼迫不及待了?
太子妃和側妃可還有兩年才過門呢!
「奴婢只是想讓殿下滋補滋補,沒別的意思。」
齊皇后心中慍怒,「太子雖說不常在坤寧宮用膳,可每次他來,本宮都會讓做些口味清淡的,你總該猜到,他吃不了味兒重的東西。」
穀雨只覺得臉上被人狠狠扇了幾個巴掌,又疼又臊,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連連磕著頭,「娘娘恕罪,都是奴婢不察,從今往後奴婢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了。」
驚蟄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當時穀雨主動提出去東宮做娘娘的眼線,她就覺得有問題,這不,才剛到東宮第一天,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同時,驚蟄又替她沒臉。
好歹也是皇后娘娘身邊伺候多年的老人了,連點穩重氣度都沒有,做什麼事風風火火的,從來不計後果,弄得好似勾欄院出來的女人,如饑似渴的。
齊萱見狀,笑了笑,「娘娘也說穀雨姑姑剛去東宮,想來是替殿下管著後院庶務,像這等貼身伺候的活兒,姑姑做不好也正常,娘娘就不必責罵她了。」
這話聽著好聽,實則直接點明穀雨做不了太子的身邊人,頂多能幫太子管管下人。
穀雨咬著唇,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心中恨死了齊萱。
不過就是個側妃,還是個沒過門的,憑什麼對她指指點點?
這種事,齊皇后怎麼可能不追究,她緊盯著穀雨不放,「太子真把那湯給喝下去了?」
穀雨擰著眉,她如今進退兩難,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要說太子喝下去了,那他沾了羊肉,脾胃肯定會不舒服,要說沒喝,那自己方才豈不是在欺上瞞下哄騙皇后?
不管喝沒喝,但凡說出口,她都別想好過了。
驚蟄見狀,替她解圍道:「許是姐姐報錯了湯名。」
「是這樣?」齊皇后的目光帶著質疑。
「的確是奴婢記錯了。」穀雨順著台階下,「原是冬蟲夏草烏雞湯來著,奴婢一時嘴快,說錯了名兒,還望娘娘恕罪。」
齊皇后眯了眯眼,穀雨和驚蟄是跟隨她十數年的老人,穀雨平素雖然心浮氣躁,但對她向來忠心,若是因為這麼件事處置了她,倒顯得自己這個做皇后的不念舊情心胸狹窄。
640、打臉(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