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只是考慮到夜太深了,怕雲淮作息規律熬不住,所以才讓他回去的,並沒有一腳踢開的意思。
況且,她也不好意思再抱他一回。
先前就抱得心都快跳出胸腔外了,徐嘉可不想再體驗一回那莫名的刺激。
想到這,她低聲回道:「我沒有。」
「沒有?那就是想繼續用。」
「……」
雲淮如此坦誠的說辭,讓徐嘉完全接不上話,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因為擔心哥哥,所以腦子暫時轉不過彎,被他給繞進去了,嗯,一定是這樣。
……
摟著雲淮的脖子,被他抱著輕功飛躍前往李府的途中,徐嘉沒敢睜眼,就怕視線雲淮的撞上,她想了下,還是開口解釋,「我就是覺得,雲家主這麼冰清玉潔的人,大晚上抱著一個和離過的小婦人飛來飛去,好像有些不妥。」
要早知道請他來是這麼趕路的,她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
問出這句話,徐嘉就感到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她愈發閉緊了眼,但還是掩飾不住心裡那股隱隱的期待,似乎在期待他會怎麼回答。
然而,冰清玉潔的雲家主,關注點永遠是徐嘉想不到的,他沉默了很久才問,「冰清玉潔形容男人,你當年是跟著哪位先生上的課?」
「……」她就不該嘴賤!
……
到李府的時候,徐嘉找個隱蔽的地方脫下夜行衣,上前敲響李府大門。
不多會兒,門房探出腦袋來問是誰。
徐嘉舉著那封信和李氏的信物,「我是鎮西侯世子的妹妹,這封信是你們家姑奶奶親筆所寫,信物也是她的,還請轉交給李大人。」
一提到鎮西侯世子,門房的臉色就變了。
今兒老爺下衙來,已經聽說了沁水大長公主府的事,當得知姑奶奶受辱跟鎮西侯府有關,老爺氣得晚飯都沒吃,這會兒還在書房裡發火,揚言明兒一早就去鎮西侯府討回公道。
這種時候,鎮西侯世子的妹妹怎麼來了?
門房正發呆,徐嘉已經把信封和信物都放在門邊,轉身走了。
她相信李侍郎看了信上的內容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至於自己,沒必要再進去跟李府的人碰面。
回程的時候,在徐嘉的要求下,倆人租賃了一輛馬車,光明正大地往回趕。
車廂內,雲淮跟徐嘉一樣,已經褪去夜行衣,又恢復了往日裡那身勝雪的白袍。
徐嘉看他片刻,忽然說了聲謝謝。
若非有雲淮,她今天晚上的事不可能辦得這麼順利,別看他一直等在外面,其實為她擋了不少麻煩。
雲淮微闔著眼靠在後壁上,聞言睜開眸子朝她看了一眼,目光別有深意,爾後緩緩道:「我們雲氏有一條規矩,不可對他人說空話。」
徐嘉也意識到自己好幾次在他面前說了謝謝,卻什麼實際表示都沒有,但這麼直白地討要表示,真的好麼?她呵呵笑著,「我還以為,你們雲氏俠義心腸,助人為樂不求回報的。」
雲淮說:「你對雲氏的誤會太深了。」
徐嘉把自己小庫房裡的好東西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琢磨著該送哪一件給他合適,就見雲淮把佩劍拿出來,用雪白的帕子輕輕擦拭著劍刃,似乎在自言自語,「看來是出門太久,劍穗都舊了。」
徐嘉一個激靈,「要不,我幫你做個劍穗吧?」
雲淮:「這樣會不會有些為難?」
徐嘉:「不為難不為難,呵呵。」你不就想要這個?
就在剛才,徐嘉突然醒悟過來,雲淮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的,想要什麼他從來不會直接說,一句話能拐幾十個彎,腦子跟不上趟的,壓根就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