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趙尋音。
太后私下召見陸行舟,問他如果趙尋音回來,他能否上交兵權?
陸行舟回了她一句話,「只要阿音能安然無恙地站在我面前,我便放棄兵權。」
那一年,溫婉三歲。
她的外祖母仁懿太后安排了大批量的暗衛,地毯式搜索,終於在寧州平江縣找到了她娘親趙尋音,強行把人帶回來賜婚。
新婚夜,陸行舟把什麼都告訴了她。
他說,他去邊境就是為了等這麼一天——手握兵權與太后談條件。
然而那個時候,她的腹中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
……
回攏思緒,長公主垂下眼睫,提著裙擺上了馬車。
她的生母,以非常人的鐵血手腕,讓她這輩子同時辜負了兩個男人。
一個是溫廣平,一個是陸行舟。
大婚後,她始終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跟陸行舟好,她會對不住寧州那個男人,可冷待駙馬,傷了他,也傷自己。
上了馬車,陸行舟將她冰涼的手攥到手心。
寬厚溫暖的掌心熨帖在她手背上,讓她心中情緒翻湧。
「阿音是不是又跟太后吵起來了?」
這些年,她極少入宮,每次一來,都會因為當年的事跟太后鬧僵。
長公主沒回答,問他,「晏清歇下了嗎?」
陸行舟點頭,「來前我還親自去他房裡看過,已經睡熟了。」
她輕嗯一聲,「辛苦你了。」
她左右為難,陸行舟也沒好到哪去,陸晏清不是他親生,溺愛吧,怕她認為是蓄意捧殺,嚴苛一點吧,又怕她覺得是刻意針對。
後爹不好當,尤其是處在他們倆這種境況上。
長公主想到了什麼,把手從他溫熱的掌心抽回來,眼睫低垂,「成親十多年一直沒同房,我沒能為你生下一兒半女,駙馬遺憾嗎?」
「阿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長公主沉默。
陸行舟輕嘆,「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你再如何對不住他,到底還是為他生了個兒子,辛苦把兒子拉扯長大,該彌補的,也彌補了。
這麼多年,他不可能一直沒娶站在原地等你,阿音,你放過自己吧!看你這樣,我好受不到哪去。
你沒錯,我也不怨他,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兒子我認,並且向你保證,晏清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你試著放下過去,放下心結,我們重修於好,還像從前那樣,可好?」
長公主眼圈微紅,「怎麼可能放得下?」
陸行舟將她擁入懷,手掌輕輕安撫著她的背,「沒關係,我相信你只是一時無法釋懷,十年我都等了,再等十年又何妨?」
陸行舟的話,讓她動容,貼在男人寬闊的胸膛,突然說了句,「我當年懷的那個孩子,她還在人世。」
陸行舟脊背繃緊,看向懷中的妻子,「你……說什麼?」
「那是你親生的女兒。」趙尋音抬眸,與男人對視,「我拼死護住的,我想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哪怕日子過得清苦,也不願她捲入皇家是非,所以臨走前,把她擱下了。
這麼些年,我一直沒打探她的消息,就怕自己忍不住把她接回來誤了她,可今晚你跟我說了這些話,我又覺得,不告訴你婉婉的存在,對你不公。
如果你想見她,年後挑個日子,我帶你回趟寧州,遠遠看她一眼。」
突然當上親爹,陸行舟無法從這天大的驚喜中醒過神來,激動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抱著妻子的手臂一再收緊力道,卻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悄悄濕了眼眶。
——
溫婉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已經大亮,她想起相公昨夜一個人守歲,迫不及待地穿衣下床去堂屋一瞅,宋巍果然還在裡面,給祖宗的供飯已經擺好,他此時正在點香。
聽到身後有動靜,宋巍回頭,見是溫婉,笑了笑,「怎麼不多睡會兒?」
溫婉問他,困不?
宋巍道:「還好,每年都這樣,已經習慣了。」
溫婉讓他回房眯會兒,她去做早飯,熟了叫他,早飯過後再去廟會。
宋巍頷首,插上香以後又幫她搬了兩筐炭
143、同時辜負兩個男人(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