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去年大旱,但今年的雨水不多不少,十分適宜耕種。看著種下去的菜長勢非常好,秧苗又綠又壯實,村民們燃起新的希望,都十分努力地種田種地,連田梗上都種著菜,生怕浪費一丁點土地。
各個村里最近流行吃青菜疙瘩湯、野菜高梁餅、雜菜雜糧餅,還有人跑去縣裡支攤賣這些,生意還不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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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到了,女人們都領著娃兒回娘家,各自夫君都會陪同。這日,金恬、仲勤領著俏妞去找金香。其實金香早已備好禮品,和小溪都要出門了,可是韋保田竟然不肯同去。
仲勤問他為何不去,一年到頭極少回丈人家,過端午節如何都要表表心意的。韋保田稱自己昨日與堂妹夫吳天河也是韋小妹的夫君為一家迎親時,他可是親自抬轎的,而且抬前頭扛重,結果不小心崴了腳,現在走路還疼得很。
仲勤是用黃包車拉著金恬和俏妞,韋保田說他自己都沒法走,更沒法拉金香和小溪了,跑床/上躺著去了。
金香悶不吭聲,帶著小溪跟在金恬一家三口旁邊走著。
金恬見姐姐悶悶不樂,安慰道:「姐,姐夫可能是昨日真的累了,又崴了腳,他不來就算了,你別跟他置氣。」
金香似有心事,她沒回什麼,只是苦笑一聲,應了聲「嗯」,之後這一路都走得極為安靜。金恬和仲勤想細問原由,又怕擾了金香,因為她明顯不想回答任何一個人問話。
金恬只好找其它話題,說:「再過十五日季秋就要成親了,我還沒想好給他們備啥禮呢,只送禮金不送些其它東西感覺不合適,顯得不夠情義,不知姐姐想好備啥禮了麼?」
金香已經受季秋之託為他和銀花做了喜服,她只收很低的工錢,另外她確實準備好了禮物,說:「我給他們做了一套百子喜被,也不知他們喜不喜歡。」
「百子喜被啊,寓意這般好且十分費功夫,他們怎麼會不喜歡,到時收了禮還不知要怎麼感謝你呢。還是姐姐有心意,我手藝不精,做不出啥好東西來,真不知送啥好。要不我托人做一副和我家一樣的木頭沙發如何?」
金香終於抬頭了,喜色地瞧了妹妹一眼,「我瞧著行,如今誰家不想制一副如你家那般的木頭沙發呀。只是日子緊,你得趕緊讓人著手做。」
金香點頭,「嗯,待明日就讓仲勤找那位老師傅做。」
仲勤拉著車子,笑眯眯地回頭道:「好,我定不會誤了這事。」
說完這些,金香又低頭不語了,只是牽著小溪,一直瞧著路面往前走。
金恬憑對姐姐的了解,感覺姐姐心裡肯定藏著大事。
到了娘家,蔣氏和小蔣氏顯得較熱情,出門迎接。金老爹最近只顧著逗弄孫兒,帶著孫兒滿村子玩,不太管家事。不過見仲勤來了,中午他必定是要和女婿喝上幾盅的。
大昌和小昌見韋保田沒來似乎並不吃驚,連蔣氏和小蔣氏也不吃驚,甚至沒多問一句。按理說,往年從沒落過,這回突然沒來,怎麼也得問一句的。
倒是金老爹耐不住性子,頗不悅地說:「以前保田合著他家人欺負香娘的時候,他都知道過節要到丈人家來,怎的如今過好了日子,也沒聽說他敢欺負香娘了,他倒突然生了別的毛病不來了。」
金香為難地說:「爹,保田他……他昨日抬轎崴了腳……」
這時蔣氏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道:「就怕他不是崴了腳,而是生了歪心思不願來見丈人,也不敢來看娃兒他舅和舅娘了。」
在旁的大昌卻瞪了蔣氏一眼,不讓她說下去。
金老爹眉頭微皺,覺得兒子兒媳那神情定是有事相瞞。他也懶得細問,只道:「如今這日子過得蒸蒸日上,別人家沒飯吃時,他能吃上飯,別人家能吃上飯時,他已經吃上肉了,要真生什麼歪心思,那就是好日子過膩歪了。」
金老爹打算就此打住,不再說下去了,拿出酒來要喝。仲勤卻聽得有些迷糊,還為他堂哥解釋,「我大堂哥他真的是崴腳了,我見他躺上/床都小心提著腳,瞧著挺費勁的。相信等到中秋節,他一定會來,且向爹和哥嫂們致歉。」
這時小昌卻冷不丁哼了一聲,他心裡門清,這會子實在憋不住,鼻子哼了一下,便道:「姐夫不就是欺負姐不敢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