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然後提和離之事。她只是懶得看韋保田一眼,背著他說:「你傷透了我的心,我不可能這麼快就跟你回去。」
韋保田聲音立馬大了起來,「那你想怎樣啊,你瞧瞧我被仲勤打成啥樣了,你就一點兒都不心疼?對了,恬娘和小妹還占著咱家的雜貨鋪,你就不管管?」
金香並沒有回頭看他,淡淡地說:「是我讓恬娘和小妹幫著打理雜貨鋪的。你若真心悔過,就答應我永遠不要再去找林寡婦。」
「我答應我答應,我不再去了成不成,你趕緊跟我回家去吧。」
「口說無憑。」
「那你要我怎樣?莫非要我發誓或寫什麼承諾,我可不會寫字,也不懂得怎麼發誓。香娘,你向來是賢惠溫順,可不要學著恬娘那樣厲害。你要是矯情不現在就跟我回家,怕到時候後悔的是你!」
金香頓時心臟一顫,這個時候了韋保田竟然還威脅她,他那意思不就是說,她不回家的話自然有女人願意跟他回家,那位林寡婦可是等在那兒的呢。
金香咬了咬唇,心中生恨。可她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更絕決的決定,便道:「以三個月為期,若三個月內你沒有去找林寡婦,我才會考慮跟你回家。」
金香是想給自己足夠時間考慮這事,也想以此來考驗韋保田。要是韋保田真能做到,或許她也只能跟他回家吧,否則她又能如何?
韋保田聽說要以三個月為期,當時便炸開了,「香娘,你瘋了吧,有你這樣折磨人的麼?三個月後,怕是咱家的鋪子和錢全被你妹妹給下套圈跑了!走,你現在就跟我回家!」
他拐著腿走上去,直接拉著香娘要走。香娘不肯,他雙手拖了起來,就他那副快被打殘的身子,竟然還有力氣拖香娘。怪只怪香娘沒敢與他對著來,若她真用狠勁,韋保田能耐她何。
小溪從屋裡跑了出來,哭道:「爹,你不要拉我娘,我和俏妞玩得正好,你就讓我和娘在這兒多住幾日吧。」
「你個臭小子,住啥住,這又不是你家!」韋保田凶兒子一句,手裡接著使勁拉香娘,還騰出一隻手要拉小溪,但小溪身子靈便,一下跑進屋裡去了。
金恬和仲勤趕緊走進了院子,金恬一把扯開韋保田的手,「姐夫,姐姐現在不想跟你回去,你不許強迫她,否則我把你告到官府去!」
韋保田氣歪了嘴,「你別嚇唬我,官府還管這鳥事,你逗誰呢。」
仲勤橫在了他和金恬面前,瞪著他,「你趕緊走,三個月後再來找堂嫂。你要是來瞎鬧,別怪我不客氣!」
仲勤說話時還晃了晃他那強而有力的拳頭,韋保田氣得眼睛裡都快滲血了,他與仲勤互瞪了一會兒,感覺氣短,只好轉身走了。
香娘見他走了,終於喘了口氣,然後默默地進屋,帶著小溪和俏妞一起玩。金恬給姐姐倒了一杯茶,說:「姐夫可能不會就此罷休,你有何打算?」
金香搖了搖頭,「我哪有什麼打算,就是覺得心涼。他變了心,對我越來越苛刻,只把我當成掙錢的把子,公婆也只顧使喚我,我在他們眼裡,頂多算是一個僕人。沒遇到好男人,這一輩子怕是只有將苦水往肚子裡吞了。」
金恬無言,她覺得姐姐確實需要用很長一段時間來仔細考慮這事,她也不會給姐姐亂出什麼主意,或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姐姐。「那好,有三個月的時日,足夠你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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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金恬輾轉反側,如何都睡不著。
仲勤都被她翻來覆去地弄醒了,他摸了摸金恬的腦門,感覺挺正常的。「你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麼?」
金恬把他的手拿下來攥在自己的手裡,說:「有錢人想三妻四妾,才剛吃飽飯的人也想著在外面招惹女人。咱們楊柳鎮,不管是東家還是地主,但凡有些家底的都有妻有妾。仲勤,你會不會也羨慕人家身邊圍繞好幾個女人?」
仲勤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突然被金恬這麼一問,他一時還真答不上來,「我……我壓根沒想過。」
「你跟我說實話。」金恬這口氣聽上去很認真。
仲勤見她這樣,還真認認真真地想了一通。許久,他給予一個否定的回答,說:「自古以來,男人身邊女人越多越壞事,我是沒瞧見有一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