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負義的把柄,他的前程還要不要了
再想得陰暗一點,萬一孟太太母女就是受了誰收買,特意趁他不在期間,想要陷害他呢鄉下婦人都沒什麼見識,指不定一嚇一哄再真金白銀一收買,便真能達到目的也未可知。
所以不論於公於私,沈恆都不會在這個當口休棄那季氏,偏偏蠢母親與蠢妹妹都被金光閃閃的案首給迷了眼迷了心,根本看不到這些
但沈恆既明確對他父親和他說了這事兒,說話時表情還那般的嚴肅鄭重,那自家就必須給他一個交代,給季氏一個交代
好在孟夫子休息到晚間,總算精神好了些,也能開口說話了。
遂直接做了決定,將孟太太和孟姝蘭都送到廟裡去,以後他不發話,誰也不許接她們回家,她們也不許踏出廟門一步,至於孟競,今日則照常到沈家道賀吃酒,他自己自是沒臉再踏進沈家的大門一步,甚至都沒臉再見沈恆了,好在他的確病了,還勉強有個理由,有一層遮羞布。
這才會有了孟競今日的如約前來,也才會有了眼下他對沈恆和季善的由衷賠禮致歉。
季善與沈恆聽孟競說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驚訝。
倒不想孟夫子還挺雷厲風行的,還當他至多也就罵上孟太太一頓,甚至打孟姝蘭一頓,再嚴厲警告她們一番以後不許再犯,也就差不多了,畢竟一個是同床共枕幾十年,兒孫都滿堂的老妻,一個是嬌滴滴的小女兒,他還能怎麼樣。
總不能因此就休妻,或是將孟姝蘭逐出家門吧
季善不由暗暗點頭,看來孟夫子終究是個明白人,也當得起為人師表,沒臉沒皮、唯利是圖的只是孟太太母女罷了,她沒有看錯人
沈恆已道「夫子與彥長兄如此大義滅親,實在令我由衷感佩,也越發敬服夫子與彥長兄的人德行了。只是孟太太身體不是一直都不好嗎,廟裡清苦,怕是不利於孟太太將養吧,萬一病情因此加重,豈非都是我們夫婦的罪過」
孟競聽他已不叫自己母親師母了,對蠢妹妹更是提都懶得提,忍不住又是一陣牙痒痒,不是自己的親娘親妹妹,他真忍不住要爆粗罵娘了
不著痕跡的吸了一口氣,才笑道「廟裡是清苦,但家母是去修身養性,又不是去享福的,家父認為只要能吃飽穿暖,已經不錯了;至於舍妹,始作俑者是她,她就更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所以家父給她們暫定的期限是三年,這三年期間,她們除了青燈古佛,粗茶淡飯,粗布麻衣,凡事都必須親力親為,若三年後,她們都徹底悔悟了,便接了她們回來;反之,便只能讓她們繼續在廟裡住下去了,橫豎養家餬口本就是男人的責任,我和家兄要養妹子一輩子,想來也不至養不起。」
到底是親娘親妹妹,孟競與孟章也做不到真讓她們在廟裡無限期的待下去。
所以特意求孟夫子定下了三年之期,若三年後她們已經改好了,便接了孟太太回家含飴弄孫,孟姝蘭屆時年紀也不算大,只要不好高騖遠,想要嫁個不錯的人家,應當還是不難的。
但若孟姝蘭整整三年都不能悔悟,還跟如今一樣的任性自私,胡作非為,孟競也不介意養她一輩子。
哼,差點兒就害了全家猶不自知,還敢鬧什麼絕食,來以死相逼於娘,也不想想,便是此番她們真達到了目的,成功將季氏逼走了,她也成功進了沈家的門,也勢必要被人懷疑她和沈恆早就私相授受,不清不楚的。
那自家學堂還有什麼名聲可言,父親又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簡直就是愚蠢至極,不知所謂
沈恆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眼裡的笑不自覺深了幾分,道「夫子與彥長兄著實令人敬服,也正是因為夫子的嚴於律己,才能有學堂的今日和彥長兄的年少有為。」
季善也滿意,孟夫子父子都沒因到底沒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護自家人的短,或是仗著多年的情分,就來道德綁架之類的,光這個態度,已讓她心裡足夠舒坦了。
遂也笑道「是啊,夫子與二少爺如此嚴於律己,不止我相公敬服,我也十分敬服,想來此次過後,孟太太與孟小姐也定會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定不會再重蹈覆轍。所以若是將來孟太太身體實在支撐不住,還請夫子與二少爺不要太嚴厲了,能及時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