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啊,怎麼就囉嗦成這樣兒了?等回頭真上了年紀,還得了啊……我開玩笑的。藥材補品暫時都不缺,上午我們家大姑奶奶送了好些來,等回頭有需要了時,一定會使人去問二哥要的。至於令尊與令伯父,若還向二哥抱怨,甚至遷怒二哥,二哥就直接告訴他們,這是我們沈家的事兒,與他們無關;他們若怨恨我們,甚至想要報復,也儘管怨恨報復,我們不怕,也絕不會屈服。」
裴欽聞言,片刻才道「哪裡就至於怨恨報復了,他們也只是替妹夫可惜罷了,況還有我在呢,絕不會的。好了,妹妹你進去守著妹夫吧,他如今身邊可離不得人,知道他還好,沒有性命之憂,我也就安心了,等過幾日再來看你們。」
季善哼哼道「反正來了也不肯進門,還不如不來呢……我沒說什麼啊,就說我等著二哥再來便是,讓二哥只管放心。」
隨即又叮囑了裴欽路上慢點兒後,才由侯在車下的楊柳扶著下了車,進了家門。
餘下裴欽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又皺了起來,還當妹妹終於苦盡甘來了,誰知道妹夫偏又出了這檔子事兒,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他回頭得去見見子桓兄,與他商量一下,無論如何也要替妹夫把功名保住了才是……偏羅大人如今在大同,要是羅大人還在京城,好歹也有幾個同科故舊的,大家也能集思廣益嘛。
不過其實二皇子上位的希望始終比八皇子要大些,那將來妹夫翻身的機會還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那一日得等多久了,莫不是妹夫就是沖的將來,才會冒險當這個出頭椽子的……
季善自不知道裴欽的想法,她進了家門,便徑自回了臥室去看沈恆。
可巧兒沈恆已經醒了,瞧得她進來,便臉色有些發紅的道「善善,我、我那個……」
季善立時猜到他約莫是讓憋醒的了,咳嗽一聲,上前幫助他解決了問題,又善了後,才坐回他床前,問道「現在覺得怎麼樣,傷口還是火燒火燎的痛麼?看你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沈恆點頭,「還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痛,且一直趴著,現在全身都痛,只想什麼時候能側躺一下就好了,不過善善你別擔心,我還撐得住。」
季善嗔道「撐不住也沒用,如今誰也替你分擔不了,你只能自己撐自己熬,我至多也就心疼,再精神上支持一下你而已。想吃點兒什麼不?我讓廚房熬了大骨湯,還是把油撇了,給你下碗面,或是熬點兒粥你吃吧?我中午和晨曦吃的是蝦肉餛飩,就以大骨湯做的湯底,很是鮮美,可你如今吃不得魚蝦,只能過陣子再說了。」
沈恆道「善善你看著安排吧,我吃什麼都行的。倒是師妹什麼來的?我迷迷糊糊間,好似是聽見過她的聲音,還當是做夢呢。」
季善先叫了楊柳去廚房安排給他熬小米粥,才道「上午你睡了不一會兒,晨曦就來了,眼睛都哭腫了,說要不是她嫁了妹夫,你也不用來蹚這灘渾水,還惱上了妹夫。我勸了她半日,說不關她的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男人都是有野心的,沒機會時不得不壓下便罷了,一旦有了機會,哪怕只是萬分之一,肯定都想搏一搏的;還說你今日做了犧牲,殿下他們心裡都有數,總不能讓你白犧牲的,未必就是壞事……總之勸了她半晌,才讓她心裡好受了些,吃過午飯坐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沈恆忙道「師妹惱妹夫做什麼,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且妹夫一開始勸阻過我的……回頭善善你見了她,再勸勸她吧,她是個性情中人,可別真因此與妹夫生了嫌隙才是。」
季善應了,「還用你說,我心裡有數的,他們那麼恩愛,也肯定沒有隔夜仇。方才二哥也來了,就是還是不肯進來,怕再給我們添晦氣,他還很惱火很著急,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去摻和這件事,說閣老們都妥協了,你偏又跳了出來,不是自毀前程麼,讓我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那善善你告訴二哥內情了嗎?」沈恆急了。
季善白了他一眼,「我是傻子麼,這麼大的事,怎麼敢輕易告訴二哥?便說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事先把我瞞得紋絲不露,我都是你被廷杖了,才知道的。二哥還說,如今勛貴們、尤其是張貴妃的娘家建寧侯府都恨你恨得牙痒痒,肯定事後是要報復你,給你顏色瞧的……這事兒你得儘快告訴妹夫,讓他們幫你想想法子,別回
第三百三五回 氣急 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