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克雷德,抽籤儀式該提上日程了。」
克雷德馬上接話道:「大祭祀,請您示下。」
「沙漠那邊,做一個漂亮的收尾,抽籤儀式,由你負責設計規劃。」
克雷德的神情有些僵硬,沙漠戰事做個收尾這個不難,但難就難在抽籤儀式的設計。
大祭祀想要那種抽到誰就是誰的秩序高傲姿態,可問題是作為戰爭設計方,怎麼可能抽到誰後再去做針對誰的戰爭方案?
克雷德下意識地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弗登,弗登沒看他,但克雷德心下算是明白了。
「是,大祭祀。」
大祭祀抬起手。
克雷德行禮:「屬下告退。」
這裡,就剩下了弗登和佐羅浮。
大祭祀說道:「我主和秩序12騎士大人們之間的確切關係研究報告,做出成果了沒有?」
佐羅浮聞言,嚇得當即「噗通」一聲跪伏下來,冷汗開始滴淌。
作為一個研究人員,有時候會不自覺地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朝著自己感興趣的課題深入研究,這本沒什麼問題。
可問題就出在,他私下裡和原理神教相關項目組進行了合作,將一些不應該拿出來的秩序秘辛與記載,和對方進行了共享。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這種行為可以上綱上線到「叛教罪」。
尤其是眼下,那兩位大人離開了,只留下執鞭人和自己。
弗登沒說話,安靜地站在原地。
這個情報,還是秩序之鞭搜集來呈報給大祭祀的,但那是挺久之前的了,他也不清楚大祭祀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提起,而且特意發作。
佐羅浮館長雖然職位級別高,但緝拿問罪他,也就是一隊秩序之鞭的事兒。
大祭祀說道:「把研究報告拿給我看看。」
「是,屬下明白,屬下知道。」
大祭祀抬起手。
佐羅浮有些不敢置信。
弗登彎下腰,面帶微笑地將他攙扶起來,囑咐道:「去完成大祭祀的旨意吧。」
「是,好的,執鞭人。」
佐羅浮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蹌地向外走去。
終於,這裡就只剩下了弗登和大祭祀兩個人。
弗登已經有些不習慣在政務桌前單獨面對大祭祀了,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二人的私下見面都在那個被水環繞的茶座那邊完成。
大祭祀對自己的分工向來很細緻,該工作的工作,該休息的休息。
大祭祀緩緩轉動椅子,從原本背對著的姿勢,改為了正對。
然後,弗登看見了大祭祀的面容,他的額頭有一顆洞,洞口凹陷,連帶著大祭祀的面容都顯得蒼老了很多。
見到這一幕,弗登眼眶不自覺一熱,單膝跪了下來。
雖然雙方在互相成就大祭祀和執鞭人的地位後,上下級的關係十分緊張且壓抑,弗登對待大祭祀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但這些都無法否認掉過去,二人在基層時相遇相識共同前進的夥伴歲月。
難得的,沒有演技,沒有鋪墊,沒有設計,是最純粹的真情流露。
大祭祀笑道:「哎喲,我秩序的執鞭人,怎麼哭哭啼啼的了。」
「大祭祀,您這是怎麼了?」
「為了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付出了一點代價,沒什麼,已經正在恢復了。」
「大祭祀,您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真的,您不能這樣糟蹋自己。」
「好了好了,起來吧,把眼淚擦一擦,你用不著給我哭這個。」
大祭祀攤開手掌,一團金色的絲線在掌心浮現環繞,然後大祭祀又很隨意地將它們扯斷,不給予它們凝聚成型的機會。
「你身體不好,又被俗務耽擱牽扯了太多,應該是沒機會凝聚神格碎片了,所以,我的壽命會比你長几百年,不用給我哭了,日後肯定是我站著出席你躺著的葬禮。」
弗登的情緒一下子被大祭祀這番話表述弄得有些不連貫了,只能站起身,感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