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你不是這個世界上的特例。」
「在遇到您之前,我覺得自己是特例,現在,我確實意識到自己不是了。」
「你知道如果自己繼續放縱自己的能力,再繼續以這種調皮的方式利用這種能力玩耍下去,最終會遭遇到什麼後果麼?
你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或者叫一些團體、勢力的關注。
如果正如你所說,你的能力來源是你心臟的話,那麼你的心臟,將是他們最為感興趣的材料。」
小約翰咽了口唾沫。
卡倫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小約翰的這個特殊能力,和阿爾弗雷德的魅魔之眼,在級別上應該不相上下。
而阿爾弗雷德的魅魔之眼,可是連拉斯瑪都想收集的東西,如果不是看在狄斯的面子上,阿爾弗雷德早就戴上獨眼龍眼罩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神官的屍體都能被作為材料回收,更別說那些在社會上蹦來蹦去,連隱藏自己都不會的「異魔」了。
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異魔。
「您的這些話,擊碎了我的驕傲。」小約翰說道,「原來,我只是那頭喜歡在豬圈圍欄里扭動身體展示自己身上肥膘的傻子。」
「你的比喻很不錯,你家不是開紡織廠的麼,還投資了養豬場?」
「我看的書有些多。」小約翰說道,「當然,肯定沒有您多。」
「隱藏好你自己的能力,如果想自由地活得久一些。」
「那您呢,您就不對我的心臟感興趣?」小約翰問道。
卡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沒回答。
「您……為什麼不回答?」
「我只是順著你的思路在思考,你的心臟如果給了我,我該如何去使用。」
小約翰笑了,道:「我能感覺到,您的回答,很真誠,雖然您剛剛,確實想直接殺了我,這本該是一種很令人矛盾的感覺,但在您這裡,卻顯得很自然。」
「你很有天賦,哪怕沒有那種特殊能力,你也依舊很聰明,而且會有一個不錯的未來發展,所以,自己珍惜吧。」
卡倫沒有去問他為什麼願意讓自己的「母親」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事實上,他其實早就給出了回答,因為他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他先前,只是在單純地「玩弄」自己,從自己的反饋上得到他想要的某種快樂。
他和朱迪雅不同,朱迪雅是實際意義上的偏執,而他,更像是一個拿著刀的孩子,只覺得拿著它很威風,卻根本就不清楚這把刀會給他帶來什麼。
「謝謝您。」
卡倫抬頭看了眼掛鍾,道;「診療時間到了。」
「我還能再繼續找您麼?」小約翰問道。
「預約吧。」
「好的。」
小約翰離開椅子,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他的父親塔德爾先生馬上走了過來,小約翰開始哭泣,投入自己父親的懷中:
「爸爸,媽媽真的走了,真的離開了我,我沒有媽媽了,我沒有媽媽了……」
「孩子,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父子倆抱在一起開始流淚,因為是在辦公室門口,所以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般能問診出這個效果,就和感冒後出了大汗一樣,很直觀。
「感謝您,醫生,我想繼續預約,請問下一次我們什麼時候……」
「塔德爾先生,這一點你可以去和前台接待處談,我們會幫您安排好時間。」柏莎走了過來微笑道。
「好的,好的。」塔德爾先生拉著自己兒子準備離開。
小約翰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扭頭向卡倫揮手:
「醫生哥哥,再見。」
卡倫也對他揮了揮手。
柏莎將辦公室門關閉,笑著道:「您知道麼,昨天接待他的那個醫師,聊著聊著就蜷縮到桌腳去了,今天都沒能來上班。」
「這孩子內心情緒有些豐富,很容易感染人。」卡倫很模糊地說道。
他擔心自己說太多指向性的,會讓柏莎覺得這是一個好苗子,然後去嘗試吸納他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