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乾糧,鑽礦洞,為我藍田縣做出的貢獻不亞於行軍作戰。
現如今,他們沒有回來過年,且生死不明,你聽聽外邊的哭聲,他們的家眷在哭泣,如果可能,我想親自去找找他們。」
徐五想道:「您要出玉山城,先要取得七位本族元老的同意,其中以安人跟猛叔,福伯的意見最為重要。」
雲昭道:「其實就是我母親的意見最重要吧?」
徐五想道:「當然,安人才是大族長。」
雲昭起身離開了書房,站在院子裡側耳傾聽了一陣子隱隱傳來的哭聲,就徑直去了後院。
雲娘的屋子裡跪滿了人,人人都在低聲飲泣,只有雲娘在用平靜的聲音安慰他們。
見雲昭進來了,雲娘劈手就把手頭的一柄玉如意丟了過來,雲昭探手捉住玉如意,放在母親手邊道:「孩兒這就去白銀廠看看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娘跺著腳道:「我不要你去復仇,我要你把人給我全部帶回來,賠錢,賠禮你去,把人帶回來後隨你去干別的。
你的臉面還沒有二十八條人命貴重!」
雲昭單膝跪下領了母親的命令,然後對跪了一地的雲氏婦人道:「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罷,就離開了雲氏大宅。
雲昭出門之後,雲猛跟徐五想已經站在大門外,雲猛看著雲昭道:「本族子弟的心不能寒了,你該去的。
雲楊陪你,出溜叔也去,我還給你點齊了兩百本族騎兵,早去早回。」
雲昭接過韁繩冷聲問道:「蘭州衛一帶最大的盜匪是射塌天,派人去了嗎?」
「雲霄已經派了使者詢問此事。」
「但凡他有半點嫌疑,就滅了他。」
雲昭說完就上了馬,抖抖韁繩,就出了城。
才出城,雲楊等兩百騎兵就默默地將雲昭包圍在最裡面,跑在最前面的出溜爺明白雲昭此時的心情,以長途行軍的速度,壓著馬隊,不疾不徐的上了鳳凰山大路。
直到現在,雲昭的根本還是雲氏本族子弟。
這些人也是他的立身根本,也就是這群人在無條件的為他出生入死,且絕無二心。
雲昭明白,這個世上跟本就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付出,與無緣無故的效忠。
哪怕是親族,他們在付出的同時,也希望得到回報。
這個時候在親族中間再談論錢財什麼的就落入了下乘。
作為最早的一批追隨者跟獲益者,他們需要得到雲昭更多的關心與看重。
這些年來,隨著玉山書院子弟大量的長大,他們已經開始滲入以雲昭為中心的權力圈子。
而雲昭也似乎在有意識的減少雲氏子弟在權力圈子中的比重。
舊有的老雲氏親族,已經在慢慢的淡出,離開了重要的軍政中心,開始篳路藍縷的為雲氏開闢新的道路,比如,白銀廠。
白銀廠地處荒原,人一旦進入了這片地方采銅煉銅,就會徹底的變成野人。
那裡夏日酷熱,冬日風寒,春風一吹便是漫天黃沙……他們二十八個人已經在這樣的環境裡整整停留了三個年頭。
今年,是他們第一次回家,也是藍田縣準備表彰他們的日子。
雲氏親族們明白,他們這些念書不多,武力不行的人,如果想要給自己孩子們創造一個好的未來。
就只能那裡艱苦去哪裡,那裡危險去哪裡,努力的向家主雲昭展現自己的用途,建立屬於自己的功勳。
「我希望他們都活著。」
在寶雞換馬的時候,雲昭心情沉重。
雲楊道:「我不明白有誰會襲擊他們,那裡只有銅礦,十月的時候,最後一批粗銅已經運回了藍田縣。」
徐五想給雲昭,雲楊端來了飯食,低聲道:「會不會是礦工暴動?」
雲昭吃了一驚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我們在白銀廠用的都是沒活路的流民。
我們給的工錢不錯!」
徐五想繼續低聲道:「那裡環境惡劣,交通不便,白銀廠管事雲芳卻能用十個月的時間完成一年的產量,這有些不合理。
而且,我計算過白銀廠的產量,一年五十萬斤粗銅已經是他們的能力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