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貨到地頭死,等著人去了藍田,該如何分配工作,說實話,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夏完淳接下來要拜訪的人便是司天監正薛鳳祚!
此人乃是山東益都人,大明赫赫有名的天文學家、數學家。
他出身書香門第,少承家學,後學習中國傳統的天文歷算方法。
薛鳳祚學識淵博,涉獵廣泛,天文、數學、地理、水利、兵法、醫藥、樂律無不通曉。
他親自編纂的《兩河清匯》《歷學會通》即便是徐元壽等人也讚不絕口。
此人的親眷早已經說通,現如今,就這個傢伙不肯點頭,總說要與大明共存亡。
根據他兒子薛求所言,這是他父親自持身份,不肯因為一個藍田小吏招招手就投靠藍田,只要藍田方面能派來一位重臣前來,他父親一定是千肯萬肯的。
韓陵山認為自己堂堂監察司首腦,親自招攬一個五品官實在是太丟人,正在糾結的時候,夏完淳來了,這傢伙不大不小又是雲昭的親傳弟子,這個身份最好。
三更天的時候,夏完淳一行黑衣人與巡城的兵馬結伴而行,來到薛鳳祚家門的時候,不等他叩響門環,薛求那張大臉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夏完淳掀開蒙面巾子,朝薛求抱拳道:「藍田雲昭座下大弟子夏完淳前來拜望薛公。」
薛求立刻打開大門將夏完淳迎進來,急急的道:「闖賊兵馬已經到了天津,你們怎麼才來啊。」
夏完淳笑道:「就是因為擔心對薛公不敬,家師才派遣小弟前來再次恭請薛公前往藍田。」
薛求連連擺手道:「過了,過了,勞動少君前來實在是慚愧,可就是家父讀書人的性子發了,他老人家不走,小弟心急如焚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薛公可曾安睡?」
「醒著呢,還在書房長吁短嘆呢,時局成了這般模樣,誰還能睡得著覺啊。」
說話的功夫,夏完淳就看見這個四合院的房間燈都亮了起來,很多雙眼睛齊齊的從門縫裡偷偷看他。
就笑著朝四周做了一個羅圈揖,特意將自己人畜無害的俊臉落在燈光下,好讓他們看得清楚。
聽著屋子裡男女切切私語的聲音,夏完淳被薛求帶著穿過大堂來到一個小小的後院。
一個身著黑色棉袍,正在仰面觀天的中年男子站在後院裡,聽到腳步聲也不低頭,揮揮手道:「收拾行李走吧,我們去藍田碰碰運氣。」
薛求驚訝的道:「父親何故換了想法?」
薛鳳祚澀聲道:「紫微恆已經枯黃無力祿主,解厄、延壽、制化之功已經消失不見,左輔、右弼空乏,天相、文昌、文曲黯淡無光,加之年前河北地幻日三出,國君必亡其位。
如果僅僅如此,大明國祚尚不足以崩,可惜,七煞,破軍,貪狼三星即將聚合,這攪亂世界之賊,縱橫天下之將,奸險詭詐之士
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將易主無可逆轉!
走吧,走吧,我們往西走,且看看能不能避開這殺身之禍。」
薛求繼續道:「李弘基為七煞之主,張秉忠為破軍之人,如此說來貪狼……」
薛鳳祚苦笑一聲道:「雲昭即為貪狼之主,從黑暗中陡然躍出,而後便華彩大勝,不僅僅如此,天樞位貪狼的光芒已經遮蔽了紫薇,七煞,破軍……」
夏完淳就笑吟吟的站在屋檐下聽這父子一唱一和,過了半晌,才拱手道:「末學後進夏完淳見過薛公。」
薛鳳祚這才將目光落在夏完淳的臉上道:「有少君前來,薛某自然無不遵從,只是某家聽說,玉山書院的星象學並非與司天監一脈。
老夫若是去了,該如何自處?」
夏完淳笑道:「薛公多慮了,玉山書院乃是一個專門做學問的地方,薛公去了玉山書院若是不滿玉山所學,只需自開一脈便是。
家師常言:學問不辨不明,道理不爭不明,若想研究學問之聲大盛,就要允許世間有多重聲音。」
薛鳳祚又道:「若是某家學說不受你藍田之主的喜歡呢?」
夏完淳繼續拱手道:「曾經有人問過家師這個問題,家師曰
第九十三章大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