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細密的水霧,落在人的身上,不燙,清清涼涼的。
「族爺,這就是火車!」
孔秀瞅著激動地小青點點頭道:「對,這就是傳說中的火車。」
「他真的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嗎?」
「當然,只要有專門為他鋪設的鐵路,就能!」
一同看火車的人絕對不止孔秀爺孫兩人,更多的人,驚恐的瞅著眼前這個像是活著的鋼鐵怪物,口裡發出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讚嘆聲。
坐在火車頭上的火車司機,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從一個看著很精緻的罐頭瓶子裡大大喝了一口濃茶,然後就扯動了汽笛,催促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鱉們快快上車,發車時間就要到了。
「嗚嗚嗚……」
火車頭很大,蒸汽很足,所以,發出的聲音也足夠大,膽大如小青者,也被嚇得跳了起來,騎在族爺的身上,驚恐的到處看,他從來沒有近距離聽過這麼大的聲音。
不過,跟別人比起來,他還算是鎮定的,有些人被嚇得哭爹喊娘,更有不堪者,甚至尿了。
孔秀很鎮定,抱著小青,瞅著驚慌的人群,臉色很難看。
「這是一個下馬威!」
孔秀咬牙切齒的道。
好在小青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從族爺的身上跳下來,狠狠的盯著火車頭看了一陣子,就被族爺拖著找到了火車票上的火車廂號,上了火車,尋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後坐了下來。
火車很快就開起來了,很平穩,感受不到多少顛簸。
坐在孔秀對面的是一個年輕的黑袍傳教士,現如今,這個黑袍傳教士驚恐的看著窗外飛速向後奔跑的樹木,一邊在胸口劃著十字。
「先生,你是耶穌會的傳教士嗎?」
一句字正腔圓的拉丁話在南懷仁的耳邊上響起。
南懷仁驚奇的尋找聲音的來源,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正衝著他微笑的孔秀身上。
「先生,您居然會說拉丁語,這真是太讓我感到幸福了,請多說兩句,您知道,這對一個離開家鄉的流浪者來說是何等的幸福。」
南懷仁一張口卻是一口流利的京城話。
「玉山之上有一座光明殿,你是這座寺廟裡的僧侶嗎?」
孔秀繼續用拉丁語。
南懷仁繼續在胸口劃著十字道:「是的,我是來湯若望神父這裡當見習神父的,先生,您是玉山書院的博士嗎?
我聽說玉山書院有專門教授拉丁文的老師,您是跟湯若望神父學的拉丁語嗎?」
孔秀搖搖頭道:「不,我不是玉山書院的人,我的拉丁文是跟馬爾蒂尼神父學習的,他曾經在我家居住了兩年。」
南懷仁聽到馬爾蒂尼的名字之後,眼睛立刻睜的好大,激動地拉住孔秀的手道:「我的基督啊,我也是馬爾蒂尼神父從義大利帶過來的,這必定是聖子顯靈,才能讓我們相遇。」
孔秀笑道:「來大明的傳教士很多嗎?」
南懷仁激動地道:「這裡是一片文明之地,也必定是一片被基督庇佑之地,這裡人口眾多,人民慈善,是最好的傳教地。
我們這些基督的追隨者,怎能不將基督的榮光播灑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呢?」
孔秀笑道:「但願你能如願以償。」
南懷仁也笑道:「有基督在,必定如願以償。」
一個時辰之後,火車停在了玉山城火車站。
孔秀禮貌的跟南懷仁告辭,在一個青衣僕人的帶領下徑直走向了一輛黑色的馬車。
雲旗站在馬車邊上,恭敬的邀請孔秀兩人上車。
能直接站台上的馬車幾乎沒有,只要出現一次,迎接的一定是大人物,南懷仁的目的地是玉山站,所以,他需要更換火車繼續自己的旅行。
他站在月台上親眼看著孔秀兩人被馬車接走,非常的感慨。
「這一定是一位尊貴的爵爺。」
雲氏內宅里,雲昭依舊躺在一張躺椅上,雲琸騎坐在他的肚皮上,父女擠眉弄眼的說著小話,錢多多急躁的在窗戶前邊走來走去的。
「你應該放心,孔秀這一次就是
第一七二章孔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