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他們進去,可見中土門第成見之深。
再次稟報後,他們才見到了錢晨。
「張懷恩不是已經入城,又有什麼危難,需要你們上門求救?」
錢晨想知道他們的任務是什麼。
元皓抱拳道:「張中正入城之後,才知道派遣他去吳郡的皇帝病重,他根本見不著皇帝,求見御史中丞,也幾次被拒之門外。後來經我等多方打探,才知道皇帝病重之後,諸位宗子暗鬥激烈,為了交好東南世家,張中正便成了他們鬥法的棋子。」
「隨著皇帝病情久不見好,一位宗子已經放出話去,讓張中正離開建康,不然就……」
錢晨微微皺眉,前段時間崔啖來的時候,也告知了司馬家那幾個號稱八龍的宗子,正斗的熱鬧。沒想到就連這些輪迴者的任務,都有牽連。
按照輪迴者到哪,哪倒霉,一有任務必然掀起劫數的定律來看……
這八龍之爭,可能波及甚廣,隱隱有劫數爆發之兆。
「要對你們動手的那位宗子是誰?」
元皓點頭道:「是東海王司馬越!」
司傾城悠悠開口道:「你們想我怎麼幫你們……」
顯然她也看出來了,這些人找錢晨求救是假,找她求救才是真,雖然她一向不理會這些倒灶之事,但錢晨的態度卻有些古怪。
她知道錢晨不是好管閒事的人,既然如此態度,必有原因,便出面應承了一二。
輪迴者暗中對視了一眼,既然傾城公主問出了這話,就說明她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元皓拱手恭敬道:「希望公主能為我們牽橋搭線,讓我們面見陛下!呈上孫恩謀反的證據。」
「孫天師謀反?」
司傾城哭笑不得道:「他圖什麼啊?皇帝之貴,難道還及得上道門天師嗎?」
元皓心中一緊,心中恍然道:「是了!孫恩造反,他圖什麼?天師之尊,未必下於皇帝啊!」
司傾城眉頭微蹙,身姿婉轉,道:「皇伯父三個月前,身體便有所不適,我們小輩問安,也常常不得見。而且我一貫少入皇城,除了中秋大旦,少往宗室那邊去。想帶你們幾人去見皇帝,確實有些難礙。」
「若是平常時候,我帶你們去皇伯父露面之所,安排你們見一面還有可能。但伯父若是病重,就連我要見一面,都有些困難,何況你們這些身份不明之人?」
「我雖然有公主封號,但與皇室關係較遠,倒是新安公主乃是陛下同胞親妹……「司傾城轉頭看向錢晨,看看他的意思,若是錢晨有求,她拿出父親的私印來,倒是能試一試。
錢晨卻不動聲色,朝著杜秀娘手腕上的一個白玉臂環看了一眼。
他表面上神情不動,心中實則已經電閃而過許多念頭。
「這是前身身上的臂環,為什麼會在輪迴者手裡?妙空和通神老道從何處掠來的前生,我並不知情,畢竟那時候我還是一顆珠子。」
錢晨穿越以後,下意識的不願去追尋前身身世的線索,被妙空抹去記憶,也就將錯就錯,從未想過找回這些記憶。因為他只是錢晨,而並非別的什麼人。但今日這一瞥,讓他知道之前的逃避之舉,已經帶來了某些莫測的後果。
「在廣陵城中,第一次見到前身的時候,他身上便帶著這枚玉臂環,後來我占據了前身的身體,又被轉移到武康縣那處荒宅之中,這些遺物,應該都留在了廣陵。」
「妙空已經被我所殺,為什麼這些輪迴者身上還會有廣陵城中的那些東西?這些事情,對於輪迴之主來說並不是秘密。它讓輪迴者拿著這些東西,尋找相關線索,又有何用意?」
「以輪迴之主的層次,應該不會做這些無謂的算計才是。它就算想要算計我,也應當對我第六層以後的身份下手,直接針對太上道塵珠,而並非只到我這身軀殼為止。」
「如今我就算失去了肉身,也足以催動道塵珠,護著我神魂轉世。」
「也就是說,這些動作,只有可能是知道我的第五層偽裝——太上道塵珠傳承者身份的人的布置。是妙空死前留下的後手?還是……那個一直被我忽略,發下誓言,不去窺探道塵珠的通神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