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意氣之下,東華道尊與文始真人賭鬥,一劍摧斬斷了終南山最高的神峰。
事後,東華道尊有幾分念頭通達,也有幾分後悔。便將天遁劍法之中,劍胎出匣,道基所在的本命劍胎,在未孕育功成之際,強行破出肉身,斬出一劍的絕然,卻又隱隱有些後悔的一劍,以此命名。
這一劍,甚至比神魂出竅,以神御劍更為兇險,等若把道基,性命交修的劍胎,乃至本命真元都繫於一劍之上,若是劍出剪戮斬殺奸侫逆邪,便能以殺氣磨礪劍胎,將本命劍胎磨洗一層,距離結丹劍胎功成,更進一步。
當然少清結丹之法,也有許多變化,可一旦施展此劍,便只能走最接近上古劍道,依殺戮磨洗劍鋒的本命劍胎之路。
這般結丹之法,在少清稱之為開鋒!
斬殺強敵,問劍天下,以魔頭妖邪之血,為劍胎開鋒!
若是這一劍不成……
劍出無悔,不成便折,那就是本命劍胎折斷,道基毀於一旦的下場。
甚至為了避免錢晨劍道的影響,燕殊只能選擇以我執刀來施展這一劍。
燕殊脖子粗了一圈,上面青筋隆起,怒髮衝冠,猛然張口怒吼:「呀啊——」
他的道基,法力,氣血,精神一切的一切都凝聚在一劍之中,這時候,刀劍的差別已經近乎消失,這一刀……或者說,這一劍,絕不遜於錢晨,這是正道的劍法,也絲毫不遜於魔道的天魔化血神刀。
我輩劍修,寧折不彎!
天地間之所以有劍修,便是有人將自身榮辱性命,愛恨情仇繫於這一劍之上……
終有一日,你便會發現這世間有重於性命的東西,值得你去揮劍!
生死只在劍下求!
長路漫漫,唯劍做伴……
銘刻在宗門磨劍台上的種種留痕,浮現在燕殊的心頭,那斑駁的劍意,留下這些銘文的前輩有的飛升天界,更多的折劍道途,但他們隔著時光,始終在向後人講述,什麼是劍道!
妙空為之戰慄,他用一種痛恨無比,直達心扉的語氣瘋狂罵道:「劍瘋子,又是你們這群劍瘋子!」
錢晨留給他的陰影,只是一人,一時的陰霾,但少清劍修留給魔道的心理陰影,卻是族群的記憶,銘刻不散的記憶。
劍光劃破了夜空,我執刀霸道無比的撕裂了天際,刀光破開一切,帶著斬斷一切的絕然,凌厲無匹的,向冰魄寒光之中的無間魔龍劈去!
大小如意,變化無窮的魔龍,只是一瞬間便被那刀光斬卻。
魔道的一切變化,魔道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奇蹟,魔道不可思議的力量,都被這劍道的堅定斬卻。那一瞬間,魔龍在冰魄寒光的封鎖下,猶然產生了數種超乎常理的變化,就連冰魄寒光,都未能完全束縛它,證明了妙空於魔道之上的造詣。
但少清一脈斬卻的魔修,早已鋪成了南山,填平了東海……
何況區區一個妙空?
「若是我手中的是劍,他應該已經死了!」燕殊持著我執刀,微微嘆息道,這一劍終究是因為刀劍之差,差了最關鍵的一線,只斬卻了妙空的一條命。
「若是這一劍用的是劍,師兄有一成可能,劍胎頃刻開鋒,立地結丹……」寧青宸搖頭道:「但有九成的可能,這一劍達到極致之時,即斬了那魔頭,也折斷了劍鋒!」
「所以錢師兄應該是故意讓燕師兄你用刀,就為了這一線之差,叫師兄的劍道無法攀升到極致,勢不盡,則劍不絕。」
燕殊大笑道:「這倒是師弟的性子,他終究是有所顧忌,想著萬全之策,若是依著我,就應該傾盡一切,斬出這一劍才是!」
寧青宸微微嘆息——所以少清磨劍台上,才有那麼多道途折劍的劍修啊!
無間魔龍一條命被斬卻後,終於生出了變化,斷成兩截的龍軀,突然間血肉褪去,化為森森白骨,白骨之龍一扭身,銜著上清珠向外逃去……此時,妙空再次選擇了逃……
但這時候,在旁邊以及蓄力半天的司傾國終於補上了致命的一擊,她手心的平陽功德印,駭然翻轉,這一刻,長安大陣九幽封印的核心——天師法印,道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