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何堪與我等同列金陵洞天?如此氣性乖張,豈知異日不會連累我等?」
庾亮目光閃動,平和道:「不過遊戲而已,六郎可以一試。」
耳道神含著食指,看著兩眼已經哭得像兩個桃子的女孩,有些猶豫,它愣了好久,才鑽入錢晨耳邊,隱去身形,小聲咿咿……
錢晨面上不動聲色,只對耳道神道:「你到也有些良心,還知道來求我,放心,你去就是!」
耳道神飛到那女孩兒身前,顯露了身形,女孩看到它,眼睛驟然睜大,隨即嘴巴一癟,又要抽泣。
耳道神連忙飛到她耳朵眼裡,小聲說著什麼。
周家六郎來到金杯之前,隨手用扇子虛點了點金杯,笑道:「方才盧世弟所寫,當是一個梅字罷!」
盧家子連忙站起,拱手道:「世兄所言不差,但小弟的天機之術,僅能算到這一步而已!」
「盧世弟雖然天機之術,淺薄了一些,但品行高潔,更不隱瞞短處,當是有自知之明的!」
周六郎袖中射出一道飛煙,落在空中,幻化千萬,一道金色的八卦符文顯現其上,更有玄妙道音隨著卦象變化,而浮現眾人心頭,那雲煙漸漸收攏,化為一顆梅子的形狀,落入他掌中,周六郎這才睜開眼睛,笑道:「庾伯父竟以一顆梅子,戲耍我等眾人邪?」
庾亮微笑點頭,對身旁的人道:「周六郎真有昔年江左周郎之風,這般天機造詣,當似昔年的一場東風。周氏九子,此子最佳,雲體鶴姿,道蘊靈心,天機在手,大道可期!」
周胤含笑不語,只是不住撫須。
天機術算雖然亦是外道,但也能另闢蹊徑,參悟大道,而且精通此道者往往悟性驚人,更兼長於趨吉避凶,這等人物不出意外,是定能成就陰神的。
周家有此子,便不怕墮了門第。
周六郎面上風輕雲淡,世家宿老皆不住點頭,下方世家子弟有親近者也在高聲喝彩。
他傲然道:「金杯之中,乃是五月初五的青梅,夜以鹽汁漬之,晝則日曝,凡作十宿十浸十曝,再在寒井之中窖藏三年而成,七日之前,剛剛出井……庾伯父,我所言可有差?」
庾亮並未直言,而是再問道:「可還有人願意一試?」
下方眾人無論士庶,除了叫好者,盡皆沉默無言,以周六郎之斷定,這杯中之物豈會有差,上去說錯了自是被人笑話,但想要猜中,又還能再有什麼可說?
有人長嘆道:「周六郎已經算盡矣!還有何人能說?此局魁首定然是他……鍾伊公何必再問?」
一眾非世家的散修、仙門修士,一個個心裡都涼了半截,神情之中都有幾分憋屈。
但算到這等地步,縱然是他們,也不得不稱上一聲心服。
銅雀樓中一時寂靜,就在此時,有一個弱弱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只聽一個童稚之音,怯生生道:「我……我爺爺還沒說呢!」
眾人回頭看過去,卻見一位幼小的女童,踮著腳攀上了椅子,鼓著臉,眼中還殘留著晶瑩,她看著台上一眾真人,分明有十分的畏懼,卻還鼓著勇氣道:「我要替他說!」
「這……」庾亮一時有些遲疑。
而女童卻毫不懷疑的相信了小小的耳道神對她說的話,她一字一句堅定道:「裡面是一棵梅子樹!」
庾亮嘆息一聲,他自是知道此前的是非究竟如何,此時不禁也有幾分愧意,但到了他這般境界,這點動容早就難以動搖他的心志,聽他微微嘆息道:「老夫卻是並未施展壺天之術……」
「杯中,也藏不下一株梅樹的!」
說罷,他心中已然決斷,這般鬧劇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鬧久了,世家縱然再嘴硬,面對這小女孩兒,終究還是有幾分理虧,糾纏於此,沒有半分好處。
於是便斷言道:「如此,當是周六郎奪了頭彩。金杯之中,正是我隨手拿來的一枚鹽梅!」
王龍象默然無語,卻聽見身邊的錢晨口中嘖嘖有聲,轉頭道:「太白兄在吃什麼?」
錢晨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含糊道:「青梅佐酒,不亦樂乎!」
他隨口吐出梅核,長身而起,在一片對周六郎的贊
第一百五十一章獨木成林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