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你是魔還是我是魔?」薛懷義仰天怒吼。
錢晨再次出劍,如同湖面映出的月影一般,一股凍徹一切的寒意,冰封了屍魔的意識。這一劍直斬意識的根源,帶著絲絲冰魄寒光的意味,演化太陰斬情刀意,化刀為劍,泯滅了屍魔的魔識。
「說好五劍,但我只用了四劍便殺了你……可見你意識之脆弱。屍魔只是屍魔,終究沒有兵家修士的那股戰天鬥地,永不服輸之意。」錢晨淡淡收劍,就要遁出屍魔魔識。
這時,薛丁山口中卻發出一聲泣血一般,戰意橫衝九霄的怒吼。
「武則天!」
那言語之中,壓抑著四海之水都洗不淨的憤怒和痛恨。
那一腔戰意,對著冥冥之中不可見,早已經飛升九幽的女帝而發,怒吼聲的餘波與錢晨對了一劍。
壓著顫抖的有情劍……
錢晨才凝重道:「縱然被煉化為神魔兩百年,猶然憋著這一口氣,我錯了!屍魔只是操縱將軍屍體的小丑,薛將軍真正的戰意,從未屈服!」
薛丁山屍體的眼中流出血淚,他緊握著鐵鐧,意識已經被完全消磨,但猶然有一股不屈的怨恨和戰意。
薛丁山被女帝所殺之後,被祭煉成神魔,親手參與了女帝對李唐剩餘重臣的絞殺。
薛仁貴以太帝時殘留兵家大將之身,被薛丁山屍魔偷襲至死之時,薛丁山殘餘意識的悔恨和憤怒;妻子樊梨花被自己所殺,更是痛苦得五內俱焚,但這種種痛苦,憤怒,面對女帝的魔威,依然無法反噬,只能在魔識被斬殺之際,吐出生前最後一口氣息,衝破了魔刀的禁劾,吼出對女帝的質問。
女帝高高在上,或許不在乎這一聲怒吼。
但旁邊的佛骨魔薛懷義卻被誤傷了,這一聲帶著無窮戰意和兵戈之氣的怒吼,直接轟中了薛懷義。
暗金色的佛骨破碎,骷髏頭上都爆出了裂痕。薛懷義眼中的魔火遭受重創,怒吼一聲道:「大家都是被女帝所殺的可憐人,你為何還只針對我?」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錢晨劍勢一轉,驟然化為無形無色的雷光,在這一刻,藏在那一聲怒吼之中,送入了佛骨魔而顱骨內。他微微動用了一絲內景真雷丹的丹氣,劍光震動,化為無音神雷送入了佛骨魔的耳中。
滾滾的雷音仿若從九天而來,雷光瞬間粉碎了佛骨魔的魔識。
薛丁山的屍體屹立在旁邊,眼中的血光早已熄滅,佛骨魔舉著白骨魔珠,抬起白骨浮屠塔好像還想向錢晨背後砸去,但錢晨已經平靜的收劍回身,朝著眾人走來。
李泌甚至甚至未能來得及出手,那三尊魔頭就已經殆於錢晨的劍下。
如今看來,佛骨魔恐怕也未能倖免。
果然,但錢晨走到燕殊身旁的時候,就見佛骨魔身上開釋出現道道裂痕,宛如雷霆交織的痕跡,帶著點點的紫電……
「砰!」的一聲。
佛骨魔的頭顱爆炸為一團雷光,緊接著魔體也節節爆開,粉碎在無色的雷光之中。
一代魔頭就此泯滅,連手中的白骨浮屠塔也未能倖免。
「慚愧……若非那一聲怒吼,我十招之內還殺不了他!」錢晨對燕殊笑道。
「太白老弟的劍法已經登堂入室,若是再純化劍意,便可稱得上一代劍仙了!」燕殊點頭道,錢晨知道他在說自己劍法之中夾雜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說前面兩劍還只是帶有魔意的劍術,那最後殺那兩魔的劍法,就摻雜了太多不屬於劍法的東西。
當然,這也是一種提高劍術的必由之路。
只要錢晨將劍法之中,不屬於劍法的東西化去。他的劍術便能再上一層樓,若是將一身的法術,道行底蘊皆化入劍中,當也是一名上乘劍修了。
岑參神色難掩震驚愕然,這幾尊魔頭的修為本事,還在他之上。
怎麼到了太白兄手中,就變成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了呢?
而李泌看出的東西則更多……
「既已查明這城中暗流,乃是女帝所留諸魔頭所為。其欲破壞長安神土,已然如同大唐叛逆。我便要回報太子,令其稟報陛下
第四十四章列缺霹靂,丘巒崩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