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晨的劍氣已經切開了它所披的人皮,露出藍色的鬼軀來,有情劍氣鋒銳至極,惡鬼居然沒有一點察覺,錢晨劃開下一層的鬼皮,露出裡面骯髒的血肉出來。他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有十分的魔性。
而李泌卻在納悶,自己明明已經和錢晨暗示清楚了,為何還不發難,他悄悄解下頭上的簪子,準備反手拍出去。
這時候錢晨突然出聲道:「畫皮之鬼,只是小鬼。傳說中有一種真正可怕的魔頭,喚作月魔,此魔也善於畫皮。長源兄可曾聽聞過?」
李泌聞言將簪子收回了袖子裡,低聲道:「卻是不曾,還請太白兄解釋。」
錢晨低聲道:「這月魔本是修行之人,修為高深,然而終究未能證就元神長生之道,其壽元將近之時,恐那天地法則,拘魂陰神來捉。便突然起了一個念頭:『人有陽壽之限,生死之劫。若是披上鬼皮,偽裝自己已死,豈不是就能騙過那天地法則了嗎?』」
李泌神情微微凝重道:「這確實是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此欺天,當真為魔!」
錢晨繼續道:「於是那月魔便騙來陰間的夜叉之鬼,對他說,我壽元將至,欲屍解脫出陰神來,化為夜叉鬼神繼續修行。我這一身皮囊可以給你,但你要讓我研究一下夜叉鬼身,讓我更改功法。等功成之後,不但肉身可以留給你做畫皮,連功法都會再給你一份。」
「那夜叉很高興,就任由他研究自己……」
錢晨的聲音在那惡鬼的耳中漸漸飄渺:「一日,夜叉任由他施為過後,聽到身後那月魔一聲嘆息:『終於功成了』。夜叉很高興,回頭道;『君當守諾』。那月魔低聲笑道;『眾所周知,魔道從不遵守諾言』說罷,便在夜叉背上一划……「
「刺啦。」
「夜叉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撕裂聲,它身上一涼,就看到自己的皮像衣服一樣被脫了下來,那月魔咧嘴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將夜叉之皮往身上一裹,便化為那夜叉的摸樣。從此逃離了生死法則……」
錢晨的聲音越發低沉:
「而夜叉失去了鬼皮,只能變成神不神,鬼不鬼的怪物,永生沉淪,唯一的希望,就是騙來另外一隻夜叉的皮,才能解脫。」
「於是世間就有許多沒有皮的鬼,被稱為『殍』,永受那無間之苦!」
李泌低聲道:「居然連鬼都能欺騙,可見如此人心之惡毒,猶勝於鬼。我曾聽聞九幽魔道,有一本無上魔經名為《月魔畫皮經》!」
錢晨微微點頭:「這就是第一位月魔的故事。他後來發現夜叉也有陰壽,便披著夜叉的皮,騙來陰府無常神的皮,又披著無常神的皮,去剝下了判官的皮,最後一直剝到了真正天神的皮,化為了魔道中的天魔之一,月魔。」
說道這時,錢晨突然低聲問謝家小姐道:「小姐可知道為什麼月魔明明修為本事,都已經超過了夜叉和後面的鬼神,卻依然要騙下它們的皮嗎?」
他湊到謝家小姐的耳後,幽幽道:「因為硬剝,它們會掙扎,就容易扯破了皮,如此就騙不過天道了!如此剝皮,最好要在那鬼無知無覺之時,切開它背後緊繃的皮膚,這樣緊繃的皮膚只需要劃一個小口,它就會自己裂開,然後讓那人不斷,緊張,鬆弛,緊張,鬆弛……它的皮就會慢慢脫離,最後只需要,突然一扒……那一張鬼皮,就會完完整整的脫離。」
謝家小姐顫聲道:「公子無緣無故,將這麼可怕的故事,我……我好害怕!」
錢晨低聲笑道:「你聽聽,是不是這個聲音?」
「刺啦!」
一聲裂帛身響起,那謝家小姐,頭皮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個夜叉惡鬼從人皮之中跳了出來,它喊道:「我受不了了!你這修士,怎麼比我們鬼還惡毒恐怖!」
這時候,夜叉回頭,要和錢晨拼命。
就算不敵被殺,也比這種無形的折磨要好。
但這一回頭,卻要他看到錢晨手中攤著一張藍色的皮囊,那皮囊赤發靛面,獠牙外露,眼睛猶如銅鈴一般,牙齒好似銼刀,極度的猙獰。但此時那皮囊已經像一件衣服一樣乾癟了下去,從頭頂裂開一道縫隙,雙肩掛在錢晨的手中。
錢晨歪著腦袋看著那惡鬼,笑道:「你以為我說這個
第三十九章血債血償,月魔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