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婦人並不像尋常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那麼面嫩。
她要是敢作的太過,對方絕對會讓家裡的下人用大掃把把她掃地出門。
這也是她為什麼只敢小聲咕噥,卻不敢大聲跟明月叫板。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明月耳朵居然靈到這種地步,隔著那麼遠,她小聲咕噥對方居然都能聽的見。
大老遠的跑來一趟不容易,現下她又累又餓又渴,與其立馬和明月針鋒相對,她覺得她還是先吃飽喝足再跟人較勁兒才會比較有贏面。
兩人相偕著進了院子,然後又不約而同開始打量明月家的這座小院兒。
這座小院兒是明家當初為明月準備的陪嫁之一,因為離著明家和縣學都很近,所以喻嘉言和明月從未生出過搬去其他地方居住的打算。
就連前不久他們在縣城第二繁華的那條街上買下的那個帶著鋪面的二進宅子,他們也只是託了孫牙人幫著租給別人做生意。
這小院兒青磚灰瓦,並不如何富麗堂皇,但卻非常大氣、非常結實,是那種很適合居家過日子的小院子。
那女子看著看著眼裡就流露出一抹垂涎之色,不過很快她眼裡的那抹垂涎之色就被錯愕掩蓋住了。
她一眼又一眼的用力打量著喻家第一進院子的正房堂屋,那架勢就好像想用自己的眼神兒刮開喻家的地磚,看看底下有沒有埋著黃金似的。
明月心知這女人是不敢相信喻家居然如此「寒酸」,她假裝沒有看到對方的那副神情。
等到冬至上了茶水又無聲退出,明月這才抬眼看向自己大伯和爹爹。
明城因與喻嘉言的親爹喻守德年紀相仿,所以當年上學的時候他倆就一直是同窗,雖然關係稱不上多好,但他們同村而居,又在同一學堂念書,明城對喻守德的了解無疑要比其他人多。
他喝了口茶,然後將溫和有禮的視線投向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一臉尷尬的中年男子,「這位仁兄說自己是我那親家,不知您可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您身份屬實嗎?」
中年男子臉色微紅,「我、我右邊大.腿曾經被狗咬過,到現在都還留著好大一個疤。」
明城略一沉吟,「不知兄台可方便跟我去廂房一趟?」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明城於是帶著他出了喻家的正房堂屋。
明月喊了聲柳三,柳三忙拿了鑰匙去幫明城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