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本宮從前以為你是高手,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柳乘風板起了臉,道:「可是殿下認為為師厲害不厲害。」
朱厚照幾乎毫不猶豫地道:「自然厲害。」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師父厲害靠的不是拳頭,一人敵有個什麼意思?萬人敵才是真正的厲害,想要做到萬人敵,就需動腦子。」
朱厚照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笑嘻嘻地道:「本宮打算下午不回城了,下午練習火銃,本宮想看看。」
柳乘風倒是沒有拒絕,看了一眼四周疲憊的學生軍卒們,這些皮膚曬得黝黑的人早就沒了書生的稚嫩,連眼神也變得剛毅了起來,他頜首一笑,道:「回去吧。」
朱厚照打起精神,大呼一聲:「旗官何在。」
旗官連忙小跑過來,道:「在。」
朱厚照道:「打起旗來,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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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時候,用過了飯,柳乘風有了幾分疲態,便去四海堂的耳房裡歇了,學生軍還在磨礪,而這一支軍馬搭上了朱厚照的關係,這些人遲早是能一飛沖天的,這就是柳乘風的期望,別看現在是朱厚照是學生軍的正主,可是將來,若是太子登基,學生軍遲早會以自己馬首是瞻。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柳乘風才真正掌握了一支立足的力量。
當然,現在的前提是,一定要將學生軍練出樣子來,至少戰力也要與邊軍不相仲伯,否則這如意算盤遲早要竹籃打水。
或許是這幾日太過忙碌的原因,柳乘風午休的時候睡得很是香甜,夢裡,他看到了自己,仍是那個呆呆的書生,擺著字攤,在一個街角上,臉上帶著幾分稚嫩,帶著幾分迂腐,給路過的行人代寫著文書。
人……是會成長的,誰曾料到,一個書呆子,最後卻成了一個老奸巨猾的權臣。
從前的那種只求溫飽的生活狀態,只怕也只有在夢裡才能再見到了。
「砰……」
柳乘風是被一聲巨響吵醒的,他睡覺的時候並沒有脫衣,這一聲巨響著實不小,讓柳乘風打了個激靈,隨即坐了起來。
這是什麼聲音?
等他剛剛起來詢問的時候,就發現商行裡頭傳出許多嘈雜的聲音,顯然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著了。
火銃的響動不是這樣,雖說聲音也是不小,可是柳乘風特意吩咐過,讓他們到商行外頭去操練,所以在商行里只能聽到炒豆大小的聲音,而這響聲顯然類似於爆炸。
柳乘風連忙出了耳室,恰好李東棟正小跑著進了四海堂,似乎要來稟告什麼。見了柳乘風,李東棟道:「大人,出事了。」
「出事,出了什麼事?」
柳乘風壓著眉,這個時候出事,可不是好玩的,朝野上下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一旦出事,事情可就糟了。
李東棟道:「將士們在操練火銃的戰法,原本還好好的,可是才射了一次,第二輪射的時候,兩個軍士手裡的火銃突然炸開,其中一個軍士重傷,邊上的軍士也有不少被碎片打中,已經叫了大夫去了,大人,學生一時也說不清楚,大人去看看吧。」
火銃爆炸……
柳乘風的臉色徹底地變得猙獰起來,飛快地帶著李東棟,出了四海堂,叫人取了馬來朝兩三里外的操練地過去。三里之外,是一處射擊的校場,占地極大,而現在,整個校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朱厚照也在這邊,若是上午的時候,他還有幾分大將風範,可是現在真遇到了事,畢竟從前也沒經歷過什麼世面,一下子便如熱過螞蟻一般團團轉了,看到柳乘風遠遠地騎馬過來,朱厚照連忙迎過去,大叫一聲:「師父!」
這一聲呼喚,帶著些許驚喜和緊張,朱厚照對柳乘風的依賴之情,此時也是溢於言表。
柳乘風心裡也是著急,連忙翻身下馬,可是看到這麼多人亂糟糟的,他心裡明白,若是自己都不能鎮定,那麼事情只會越來越嚴重,他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大喝一聲:「都不要亂,所有人全部席地坐下,受傷的由同伴扶出來,全部安靜,否則軍法論處!」
柳乘風說的話在學生軍中還是很有用的,其實這些人主要是沒有主心骨,沒有一個拿主意的人,現在柳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