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的兵部官員惹來的天怒人怨,以至三軍不滿,各營已是,若是兵部在徹查下去,勢必會引起宣府動dàng,最後的結果是兵部不得不召回清查的官員,朝廷也不得不對宣府進行安撫。這一切,都是你做得好事,左丘明,現在既然已經東窗事發,你仍是在裝聾作啞,難道真當本侯是傻子?真以為你可以瞞天過海,仍舊可以在這宣府作威作福?」
左丘明的臉sè霎時變得蒼白無比,就如自己的衣衫被柳乘風一件件撕開,令他光溜溜地站在眾人面前一樣,這種感覺讓他無所適從,他木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
柳乘風的語氣變得高昂了幾分,又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抵賴?來人,拿下了,給本侯徹夜審問,明ri,本侯就要口供。」
柳乘風說完,目光又移向趙公公,趙公公已經徹底癱了下去,柳乘風淡淡地道:「這位趙公公也一併拿下。現在,所有人聽令,各部回營,不得擅動,一個兵卒出營都需本侯的印信,若是有人敢輕舉妄動,格殺勿論!」
柳乘風說完這些,又道:「錢芳何在?」
錢芳昂首tingxiong地站出來,道:「末將在。」
錢芳曾是宣府的老資格,這棚中之人自然都認得他,只是誰也沒想到,錢芳如今已是一飛沖天,那身上的欽賜飛魚服著實令人眼紅耳熱。
柳乘風抬眼看了錢芳一眼,道:「立即封鎖四mén,帶人在城中搜索,本侯聽說這城中有個什麼宣府八姓,這些人素來勾結韃靼、瓦刺,罪無可恕,將他們闔家老小悉數拿了,抄家吧。」
「遵命!」
柳乘風顯得已經有些疲倦,撫著案牘,道:「今ri的事就說到這裡,明ri這個時候,所有人全部入城來見本侯,這宣府的變動,本侯另有吩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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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九路大軍,如cháo水一般各自退回營中,柳乘風的軍令很快地貫徹了下去,進了營的官兵誰也不敢出轅mén一步,全部在等候大同城裡的消息。
而在大同城裡,大同四mén緊閉,緊接著,穿著飛魚服的學生軍開始出沒,幾十天之前,是舉報商隊的商鋪紛紛查封,而現在,最先查封的是開泰商行,之後,八大姓的府第、商鋪全部圍城了鐵桶,學生軍破mén而入,到處拿人,一時之間,大同城裡不禁人心惶惶。
不過這種緊張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城中的『飛魚服』們針對的顯然只是八大姓,與普通的商戶、百姓無關,雖然大街上可以看到一隊隊人在刀槍的催bi下在雪中跌跌撞撞,可是街道還是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當ri夜裡,柳乘風提起了筆,飛快地寫了奏疏,將今ri發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寫入奏疏之中,命人快馬送入京師。另一邊,又讓舉報商隊儘快出關,這一次為了收拾宣府的一干人等,柳乘風耽誤了不少功夫,現在聚寶商隊儘快出關已經刻不容緩,再過些ri子,風雪會越來越大,天公若是不作美,就更不知要làng費多少時間了。
小憩了片刻,柳乘風總算有了幾分jing神,此時已是夜深,窗外頭雪絮紛飛,柳乘風身心都鬆弛下來,這時候卻突然想到了běijing城,此時此刻,京師下雪了嗎?晨曦最近如何了?不知會不會受什麼風寒,紫禁城裡的皇上只怕今夜睡不著覺了吧,寒冬一到,朝廷又有得忙了。
他胡思luàn想著,推開窗,任由雪絮飄進來,外頭的臘梅含苞開放,柳乘風似乎聞到了一股臘梅的清香,他哂然一笑,心裡對自己說,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哪裡有什麼香氣?
「咳咳……侯爺還沒有睡?」
李東棟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繼續道:「學生也是睡不著,天寒地凍的,被窩裡總是不覺得暖和,恰好今ri臘梅開,正要出來賞一賞呢,剛剛勞動了王老三,讓他溫點兒熱酒暖和暖和身子,侯爺,學生進來了。」
李東棟和柳乘風各自住在這後院的東西廂房,估mo著是看到柳乘風的房子裡亮起了燈,所以就過來看看,他倒也不是什麼客氣的人,柳乘風在裡屋還沒吱聲,他便推mén進來。
李東棟跨檻進來,頭上的方巾上還堆著一層雪hu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