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道:「這可不敢,攪了客官的興致,豈不是小人的罪過。」
柳乘風搖頭:「無妨。」又問了這五馬街的一些事,這楊建添油加醋的說了,都是坊間的一些趣聞,柳乘風聽的有趣,不知不覺,已不知過了多少時辰。
外頭突然有人磕磕的敲mén,楊建立即噤聲,柳乘風撇撇嘴,道:「進來。」
進來的是個飛魚服服飾的校尉,可是仔細一看,卻又不是錦衣衛,只是這麼個人進來,倒是把楊建駭了一跳,這人拜倒在地,道:「卑下見過侯爺。」
侯爺……
楊建不可思議的看了柳乘風一眼。
柳乘風卻是一副淡然的態度,道:「什麼事,怎麼勞動的了宮裡的shi衛來。」
這人道:「陛下相召,請侯爺火速入宮。」
柳乘風哦了一聲,站了起來。
楊建已是渾身顫慄,他只知道柳乘風是個貴人,多半是陪著自家夫人來麗人坊逛街的,在這外頭等候夫人們出來,誰曾想到,人家居然是個侯爺,方才他說話時沒有顧忌,可是說了不少達官貴人的醜聞,只是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衝撞到了什麼沒有,他連忙拜倒,道:「小人見過侯爺。」
柳乘風呵呵一笑,道:「起來吧,侯爺也是人,有什麼好怕的,來人,給他打賞幾兩銀子,叫人準備好車馬,入宮去。」
他抬tui出去,只留下楊建還是雲裡霧裡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總覺得就今ri的經歷不可思議,侯爺,也不知是哪家的侯爺,不過這般年輕,倒是像東家經常提及的某人,莫非是他?
他正驚疑之間,外頭一個護衛進來,從錢袋子裡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正兒八經的聚寶錢莊發行的真鈔,這銀票拍在桌上,道:「侯爺的賞錢,拿去吧。」
楊建還沒回過神,柳乘風已經在一群便衣shi衛的擁簇下登上了馬車,其餘shi衛紛紛上馬,拱衛著車駕離了五馬街,至於那坊中的妻子小姨子,只好等遲些時候來接了,反正柳乘風估mo著也沒這麼快出來,他坐在馬車裡,倒是對宮裡召喚有點兒提不起神。
這幾ri以來,錦衣衛和親軍四處打探,倒是發現了不少東西,可是真正的線索還真沒有,烏七八糟的事倒是知道不少,什麼劉健的次子在外頭偷偷養了個妾室,居然還是雲霄閣出身,還有劉棉huā那死不要臉的東西,每夜需兩nvshi寢,府裡頭還請了不少道士給他煉丹。劉大夏有個妾似乎和什麼人si通,他妹的,這群所謂無孔不入的錦衣衛探子,打聽這個就像打了ji血一樣,讓他們打探些正經事卻是一個都沒有。
皇上召見,肯定是要問這件事,問題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柳乘風臉皮再厚也有點兒不太自在。
他的車駕到了午mén,便下車步行,直接入宮,引路的太監卻沒有帶他去正心殿,而是直接引他往朝殿走,柳乘風心裡不禁疑huo,一般情況皇上召見都是在正心殿的,今個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
到了朝殿,才發現不只是朱佑樘在,連李東陽也在。
朱佑樘身上的朝服顯然還未剝除,冕服正冠威嚴無比,李東陽也是一身朝服,不過神sè顯得不是很好。
柳乘風正要行禮,朱佑樘已經虛抬了手,道:「不必多禮。朕jiāo代你的事,現在已經查的如何了,可有線索?」
柳乘風苦笑,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他看了李東陽一眼,隨即道:「陛下,現在還沒有頭緒。」
朱佑樘神sè倒說不上好壞,事實上,這個幕後之人老jiān巨猾,真要揪出來自然需要時間,不過聽了柳乘風的話,縱然是心裡有所準備也不免有些失望,他沉yin片刻,隨即道:「據說你讓人去查了劉學士?」
柳乘風道:「哪個劉學士?」
這句話有點兒犯渾了,朱佑樘有些無語,這傢伙難道會不知道,肯定是裝糊塗,他看了李東陽一眼,李東陽補充道:「是劉健劉公。」
柳乘風心裡大致知道李東陽為何出現在這裡了,他語氣平淡,道:「確實是查了,那定弦和尚臨死之前道了個劉字,這是極大的線索,在微臣看來所有姓劉之人都有嫌疑,倒不是刻意為難劉大學士。」
李東陽道:「既然如此,那麼劉公是否有嫌疑?」
第四百七十六章:哪個劉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