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夜,他興致好,要卑下陪他吃酒,或許是因為帶著幾分醉意的緣故,他笑呵呵的對卑下說,寧王又可高枕無憂了。當時也不是卑下多嘴,實在是為寧王做這種事難免會有些不安,總是想探聽點什麼出來,於是便繼續追問,他突然問卑下,說是寧王的大事只怕要成了,只要舉起義旗,至少這江南半壁的江山還是有的。又說前幾ri出了點小差錯,寧王在京師里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還說……還說……」
至關重要的人物,柳乘風的心都不禁提了起來,對寧王這樣的人來說,他能認為是至關重要的人物那麼這個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這個人,或許是一個極為關鍵的人物,而且那人聲稱有了這個人,寧王的大事就必定成功。這個人……是誰呢?
柳乘風自認就算是自己,若是勾結寧王那寧王也未必能拍著胸脯說出這番自信滿滿的話,莫非這根本就是那個聯絡人的吹噓之詞?
不對……
柳乘風心裡清楚,像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吹噓誇口的,這種人必定尤為謹慎,就算是喝醉了酒透露出了隻言片語,也絕不可能浮誇。
他繼續問:「他還說了什麼?」
趙川道:「他還說,有一份花名冊就在這個人的手上,所以這個人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這份花名冊不但有京師里的寧王的所有細作,還有不少明教的人。」
「明教的人?」柳乘風打起了jing神,問道:「和明教的人有什麼關係?」
趙川道:「明教在京師也有不少細作,不過自從上次被大人打擊之後已經遭受重創,所以不得不依託寧王,寧王讓他們交出殘餘的骨幹,便是想藉以控制這些人。所以只要尋到這個人,並且取到花名冊,大人便能將這些人連根拔起。只是這個人……卑下得到的只是隻言片語,只知道這個人身份極為高貴,而且對寧王的大業很有幫助。再就是這個人一定潛藏的極深,也肯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寧王手裡,不得不為寧王做事。」
趙川畢竟是錦衣衛里的人物,現在分析起來倒也頭頭是道。柳乘風振作jing神不禁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拿住了這個人事情就好辦了,取到了花名冊就相當於斷了寧王一臂。」
他深吸了口氣,問道:「那麼我問你,與你聯絡的人通常會在什麼時候來尋你?」
趙川猶豫了一下,道:「也沒有什麼規律,有時隔三差五的來,有的時候幾個月不見蹤影,尤其是這一次江炳的事暴露之後,他來過一次,說現在出了些麻煩,寧王的意思是大家暫時不要再有什麼聯絡,以免那江炳透露出什麼,讓廠衛順藤摸瓜。」
柳乘風原本是想,讓趙川仍舊做他的千戶,在府上只等這聯絡人上鉤,只要這個人上了鉤,將他拿獲,就肯定能尋到什麼蛛絲馬跡,可是聽說這個人一下子沒了蹤影,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情緒頓時有些煩躁了,他喝了口茶,才定了定神,慢悠悠的道:「趙川,你犯下了這麼大的事,可知道真要追究起來,是要抄家滅族的。」
趙川哭喪著臉道:「卑……卑下知道,正因為如此,卑下才來大人這兒坦白,絕不敢再欺瞞大人,大人,卑下固然是萬死,只求大人高抬貴手。」
柳乘風慢悠悠的道:「可是你應當也知道,你要想活命,就必須戴罪立功,一切都得聽我的吩咐,若是真能把這個人拿住,又能拿到花名冊,不但你此前的罪孽可以既往不咎,本大人還少不得保舉你一番,所以呢,從現在開始,你方才對我說的那些話對誰都不許透露,而你照舊做你的千戶,守株待兔,若是那個人再來尋你,你立即將他拿住,隨後便向北鎮府司通消息,到時自有人去你的府上審問人犯,你可明白了嗎?」
趙川鬆了口氣,他心裡知道,只要這一次自己做的好,這命多半是能保住了,連忙點頭,道:「是,是,卑下豈能不明白這裡頭的道理,大人放下,卑下一定照大人說的去做……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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