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軍鬧,可惜新軍壓根就不理會他,直接擋了駕,連轅門都不讓他進,這楊彪便是膽子再大,也絕不敢去闖這大營的,只得打道回府,後來又覺得氣不過,便帶著人去欽差行轅。
結果到了欽差行轅,他的待遇也好不到哪裡去,柳乘風倒是見了他,聽他訴了一籮筐的苦,又極力為這些死者說了不少爭辯的話,無非是說他們是奉命出來採買,是奉命行事。
柳乘風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慢悠悠的問道:「採買?這麼說,他們並沒有違反軍令了?」
「這是自然,是卑下親自吩咐的,他們只是出去採買一些軍需。」
柳乘風冷哼一聲,道:「採買軍需是嗎?你既是採買軍需,為何採買到了酒肆裡頭?這倒是奇了。」
楊彪一時無詞,可仍想爭辯一下,柳乘風卻已經厲聲道:「實話和你說了吧,格殺勿論的命令就是本官下的,本官三令五申,不得有游勇在街市上閒逛,誰要是敢觸犯,這些人就是榜樣,你立即回營去,好好cāo練你的部眾,若是再敢四處遊蕩,本官連你也一道殺了,滾!」
一個滾字,真的把楊彪唬住了,按理說,以他的xing子,應當會極力頂撞才是,這楊彪一向是桀驁不馴的xing子,天王老子都不怕,可是想不到,楊彪只是臉sè變了變,隨即竟當真連滾帶爬地走了。
什麼桀驁不馴什麼傲骨在柳乘風的屠刀面前估計都不太管用,自然還是低眉順眼一些的好。
這楊彪雖然走了,卻沒有直接回營,心裡總是帶著一些不忿,左思右想,又帶著人去了巡撫衙門。
巡撫衙門剛剛建起來,是一處空置的宅邸改建,楊彪叫人去通報之後,隨即便被人引著進了後院的花廳,耐等候片刻,便有個書吏過來,笑吟吟地道:「大人,我家老爺吩咐,說是大人要來和老爺說什麼,老爺已經知道了,只是現在不便見客,大人還是請回吧。是了,老爺還說了,他知道大人的人死得冤枉,已經打算上一道奏本,無論如何也要參新軍一本,也算是給大人了一個交代,大人放心便是。」
楊彪忍不住道:「彈劾又有什麼用?對別人有用,可是對那……那姓柳的就沒有用,你去告訴撫台大人,那人的嘴臉當真是不客氣,我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竟是被他使喚得像私奴一樣,說打就要打,要殺就殺,哼……」
文吏笑了,道:「大人放寬心,撫台大人說了,收拾那個柳乘風的時候多著呢,其實寧王造反,也是那個柳乘風逼出來的,若不是他總在皇上面前獻上諂媚之詞,若不是他迷惑皇上,以至這朝政往往倒行逆施,哪裡又有這麼多事來?所以說,此人不除,天下不安,就算今ri平了寧王叛亂,誰能保證以後還會不會有人謀反?」
楊彪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分明感覺到這個文吏的話裡頭帶著某些膽大包天的內容,可是這時候,楊彪也確實是在氣頭上,被柳乘風狠狠地敲打了一番,讓他很是義憤填膺,他忙道:「不錯,都是這個惡賊的錯,不知撫台大人有什麼高見?」
文吏卻板起臉來,道:「大人,我家老爺並沒什麼高見,只是請大人見機行事而已,大人且不必管這個,只管回營帶好你的兵便是。」
最後的一句話意味深長,楊彪卻沒聽出來,只是點點頭,很是氣惱地走了。
炮擊酒肆的事也確實給了各大營一個jing告,一下子,所有的官兵都老實了,欽差行轅的一個命令下去,比什麼都要管用。
而巡撫衙門那邊,似乎也沒有什麼舉動,仿佛這件事根本就沒有發生,甚至連問都懶得問,不過巡撫衙門越是安靜,就越讓人覺得有些詭異,據說巡撫大人這幾ri除了在書房裡寫些字畫之外,似乎對外界的事務充耳不聞,衙門裡的事務大多是幾個從京師帶來的幾個幕僚代勞。
而欽差行轅也是如此,自從做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之後,欽差行轅也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九江城裡的兩個中樞都表現得很是沉默,這和前幾ri的爭鋒相對比起來,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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