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都和她們混了一下午,還給別人擔心?就不想想為夫好容易盼到賢妻從徽州來,一回來卻看到灶是冷的屋子也是冷的,冷冷清清不像個樣子?」
「你還說?你不是也沒送信回來?」小北眼睛一瞪,隨即有些心虛地說,「我一回來就讓灶上給你做了羊雜湯,回頭多撒點胡椒麵,大冷天的正好。」
「是你自己也想吃吧?」汪孚林笑吟吟反問了一句,見妻子果然臉上一紅,而嚴媽媽已經悄無聲息地退下了,他就上前挨著人一坐,捏著妻子的下巴看了看那張豐潤的臉,「都已經養胖那麼多了,還要宵夜?」
「呸呸!」是女人都最恨男人說自己胖,更何況還是自己的丈夫!
小北便忍不住在汪孚林身上肉多的地方使勁掐了兩下,直到他嗷嗷直叫後,她才沒好氣地說,「在徽州的時候,公公婆婆全都最討厭這種腥膻的東西,我又不好讓人買來自己吃獨食,再說了,南邊的人也沒北邊的人料理這種東西手藝好……不和你囉嗦,你愛吃不吃!」
「吃,就算我原本已經吃得肚圓回來,衝著夫人這一番心意,當然也不能辜負了。」
汪孚林笑呵呵地接過了話茬,隨即便問起了小北去許家和葉明月以及那些舊日閨蜜見面的經過。當聽說只談過去,只談家庭,不說外頭那些大事,他便微微笑了起來,暗想葉明月這個主人還真會把握關鍵。
說實在的,他當初還有些詫異王崇古臨走前卻把孫子留在京城當監生,可看看都察院的前前任左都御史葛守禮同樣是這麼做,他就理解了。畢竟人走茶涼,與其日後等子侄參加科舉時再讓他們在舊日親朋故舊面前刷個臉熟,還不如現在就讓他們在京師,穩固那些關係。既然如此,史元春和史鑑春會去許家,那就很好理解了,畢竟許國在翰林院是出了名的學問好人品好,可要換成史家姊妹來汪家,她們的長輩不立刻來信訓斥才怪!
即便這樣,不談國事那也是必須的。
「姐姐說,你自從進了都察院,就一直沒消停過,總是在風口浪尖上,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風頭出得太多,就好比被人碰到了,想要下來就難了。」
「她還真是繼承了岳母大人的衣缽。」汪孚林呵呵一笑,摟著小北的肩膀輕聲說道,「我自然也知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可現如今我也沒有辦法。你應該聽說了,元輔上書請回鄉,雖說絕對不可能守制二十七個月不回來,但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如若別人要對我做手腳,那就很難說了。我如今越是顯眼,就越不容易被人隨隨便便算計了下去。畢竟,呂調陽致仕估計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張四維很快就是次輔了。」
從悠閒的鄉間來到了刀光劍影的京師,小北想到成日這裡遊玩,那裡會友,甚至還在呼朋喚友準備來一場黃山文會的汪道昆,忍不住有些心疼地抓住了汪孚林的手。她當然知道,汪孚林骨子裡是多懶散的人,如今這麼拼,何嘗是真的願意這樣?可是,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娘之前特意到徽州來看過我,說是你現在備受矚目,所以希望我能幫你挑點擔子。我雖說不如娘那麼縝密能幹,但總能幫一點小忙的!」
聽到妻子這麼說,汪孚林頓時莞爾:「只有一條,都是當娘的人了,以後千萬別給我再翻牆!」
很自然的,他這番話又迎來了一頓猛捶。(未完待續。)
第八二五章 搶名額,爭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