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劉慧明嗯了一聲,道,「這是西洋人的樂譜,太多的我也不懂。」
陳沅思索了一會兒,提起筆很快就一樣畫葫蘆寫了一首工尺譜,又依照五線譜的方式寫了一首,兩相對比之下很快就評出了高下。
劉慧明不解地問,「你寫的什麼啊?」
陳沅笑了笑,道,「那首《夢醒時分》啊,老爺唱過的啊。」
劉慧明的尷尬癌又患了,要不是丫鬟叫他們吃午飯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治癒。
吃過飯,劉慧明興趣不減,連午覺都不睡了就拉著陳沅就要學彈琴,陳沅對他這種爬都沒學會就想跑的學習態度十分無奈,卻又受不了他的殷切的目光,只得答應了。
二人重新坐好,劉慧明首先擺了一個又帥又酷的姿勢,琴音未響就已經搖頭晃腦了。
陳沅忙制止了,義正言辭地道,「老爺,彈琴乃是高雅之事,首先要沐浴更衣,焚香插花,做到心中無塵;其次要正襟危坐,垂肩墜肘以保持身正心直。彈琴的時候身子要不動如山,雙手要運指如飛,動靜結合,才能達到琴音合一的境界。」
劉慧明知道古琴在世人心中的分量,忙收起玩鬧的心思,她的臉色才恢復正常。
劉慧明道,「要不你先彈一首做個示範?」
陳沅怔了一下,搖頭道,「妾身沒有沐浴,身子不乾淨,不能彈。」
劉慧明把嘴伸到她身上聞了聞,一陣昨晚那場大戰的餘味若隱若現,心思又飛到潘帕斯草原上去了。
陳沅見劉慧明不說話,以為他不高興了,忙起身道,「老爺稍待,妾身這就去沐浴。」
「哎……」劉慧明叫來一聲,話到嘴邊又打住了,目送她消失在琴房。
等了沒多久,陳沅就換了一身襦裙帶著婢女翠桃回到房間,翠桃手裡還端著一盆清水。
劉慧明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主僕二人把琴身里里外外地擦了一遍,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最後擦乾自己的雙手。
做完了這一切準備工作,陳沅才緩緩地坐在琴架前,柔聲道,「請老爺正襟危坐,妾身為老爺鼓琴。」
這儀式感,太到家了!
劉慧明被深深地感染了,早就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聞言一拱手,鄭重道,「多謝了。」
陳沅緩緩撥動琴弦,清脆如泉水一般的的聲音,緩緩地流淌出來。他的手法真如她自己剛才說的那樣,身子紋絲不動,十指忽快忽慢,臉上表情淡然恬靜,動靜結合得恰到好處,就像一副完美的仕女圖。
雅,實在太雅了!
古人之雅非講究效率的現代人所能體味也!
劉慧明頓覺自慚形穢,背上的汗都冒出來了,讓他不禁後悔先前沒有和她一起沐浴更衣。
一曲終了,陳沅緩緩地起身向劉慧明福了一福,柔聲道,「妾身彈得不好,污了老爺雙耳。」
劉慧明如蒙大赦,忙道,「彈得好,彈得太好了!」
唉,真是個大俗人,連吟兩句詩都不會。
陳沅重新坐在劉慧明的旁邊,開始認真教他彈琴了。只是劉慧明實在太笨了,陳沅教了很多遍,仍然不見起色。
「老爺,你下手要輕一點兒,時間儘量長一點兒就行了。」
說罷,又親自示範了一遍,「就這樣,慢點兒,別著急。」
陳沅的聲音清脆甜美,聽著十分悅耳,把他的困意都驅走了。
劉慧明又彈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沒什麼長進,乾脆把手一攤,放棄了。
「老爺,你為什麼要想著學彈琴呀?」陳沅見他終於放棄了,心中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劉慧明道,「前兩天去宮裡見皇上,他讓我去旁聽錦衣衛起訴吳昌時,給司法改革提點意見。這麼緊張刺激的場面,我要是能在旁邊鼓琴,是不是可以把氣氛烘托得更好?」
「原來如此啊,難怪老爺要學這《十面埋伏》的。」陳沅咯咯咯地笑著,又道,「只是這種關係到朝廷大員生死的案子,老爺居然想著鼓琴以和,真是……」
劉慧明厚顏無恥地道。「是不是覺得我很有魏晉風骨?」
「是,是!」陳沅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