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關注疫病的事情,現在天氣變冷了還好一些,夏天的時候他都不敢出門。
蔡懋德道,「八月的時候疫病很嚴重,後來王公公來到山西治理疫病,經過近一月的治理,現在已經徹底根治了。」
劉慧明贊道,「那不錯啊!王之俊還是很有能力的嘛,經他一出手就徹底治癒了疫病,很好,很好。」
蔡懋德見劉慧明公然夸一個太監,不由得又皺眉哼了一聲,不滿地道,「什麼治理疫病,就是掃地、打人!」
說起王之俊在山西根治疫病之事,蔡懋德也是火冒三丈,別的欽差到地方治理疫病無不適大鍋熬藥,大碗喝藥,而他卻貼了一個很奇怪的告示,上面沒有任何藥理方面的知識,都是一些瑣碎雜事,什麼灑掃街道、清理垃圾、消滅老鼠、清除虱子等,把全城百姓都雷得里焦外嫩!
老百姓不明白做這些事情和疫病有什麼關係,告示貼出來好幾天都沒有人行動,就連蔡懋德本人都不認同,他認為不喝生水、石灰消毒還有些道理,其他的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因此告示一出他就一直處於觀望狀態。
蔡懋德本來不理王之俊,但王之俊卻抓得很嚴,他每天都上街去督查,發現哪裡有垃圾、糞便就把附近的居民抓來打一頓。街道清掃不乾淨也會抓起來打一頓,家裡有老鼠出沒要挨打,家裡沒有石灰水要挨打、身上有虱子跳蚤要挨打、喝生水也要挨打。在蔡懋德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找各種理由打人屁股的變態狂。
說來也怪了,自從挨打的人少了以後,疫病也慢慢地少了。
除了打人以外,王之俊做的第二件事就是隔離,只要發現有疑是感染病例便立即隔離,然後讓隨行太醫吳有性診治。對於那些拒不隔離、隱瞞不報的百姓,王之俊除了會祭出打屁股絕招以外,還會施以連坐法,不僅本人的家人要挨打,連周圍鄰居都要挨打。
因此,雖然很多人討厭他,彈劾他,但是在他的強力管控下,山西的疫病在入冬的時候竟奇蹟般的絕跡了,連蔡懋德本人都不得不佩服!
「王公公現在到哪裡去了?」
劉慧明一直想在山西跟他喝頓酒,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他在大同的時候王之俊在太原,現在到了太原這貨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月初便離了山西去保定了。」
蔡懋德把劉慧明領進巡撫衙門,劉慧明在主座上大喇喇地坐了,拍了拍腦門兒,嘆息道,「唉,真是沒緣分啊。」
看著劉慧明一臉惋惜的表情,蔡懋德內心又鄙視了一次他,把他定義為「一個巴結閹貨的無恥之人。」
劉慧明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認識了一下各州府官員以後,便再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分鐘了,他讓王寅通知他們明天一起到校場閱兵,便逃離戰場一樣地回到了軍營。
回到老蔡頭為他準備的行轅里,劉慧明氣呼呼地呵斥伍翠兒,「給我倒杯水來,渴死了!」
伍翠兒在大同及時調整了心態,又獲得了劉慧明的寵愛,這段時間和綠蕊輪流侍寢,再無一句怨言。
「水來了!」伍翠兒覺得太原才是她的福地,一到太原心情就好了,當然主要還是得益於昨夜在雪地里的那一場大戰,「老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今天心情不錯啊」,劉慧明打趣道,「撿到銀子了?」
「嘻嘻,沒有!」伍翠兒把嘴伸到劉慧明耳邊,輕聲道,「吃飽了,心情好!」
「且!」劉慧明笑了笑,這個伍翠兒實在讓他頭疼,心情好的時候恨不得對你掏心掏肺,但只要不滿意就立馬給他使臉色,經常把他搞得莫名其妙。
歇了一陣,劉慧明又來到前院找張家玉談事。
張家玉見劉慧明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不解地問,「大人何故如此急迫地回來,莫非太原不好?」
劉慧明喝了一大杯溫水,才對張家玉笑了笑,道,「不是不好,是太不好!這個老蔡頭太討人厭了,我恨不得打他屁股,但